“你讲不讲理,家里的粮食和肉都让你带回娘家去了,你走的时候没有叫上我,现在还来怪我了,每年孝顺你爹娘那么多东西,怎么没见你带回点什么,一把菜干也好过空手。”
何福林提到岳父岳母,他就有气。
刚成亲的时候,他也是很孝顺的,没少去她娘家忙活。
可是去忙活一整天下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更不要说吃饭了。
几次下来,他就不怎么愿意去了。
就是去了,干活也不卖力,那边看着就有意见了,没少一家子人围起来指责他,让他更是不想去。
之前没有分家,是何老太当家做主,一切都看的紧,但也很公平。
大房二房回娘家都是一样的东西,朱冬梅硬是不乐意。
嫌弃拿得少回娘家没有脸子,何福林私下里没少贴银子。
这些银子拿出去,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也就算了,何福林也不想去计较。
但是朱冬梅一有不满,就叫上娘家人过来,对他一顿臭骂,不管对错非逼着他认错道歉。
想起朱家,何福林就没有好心情。
朱冬梅气炸了,指着何福林怒道:“要不要脸,还想着我娘家给你东西,是个男人都不会贪想这点东西,我真是嫁错了人,随便嫁一个男人,也好过跟你过日子。”
何福林不想跟朱冬梅吵,甩着手就出去了。
走了几步,脚步一转,进了厨房,何福林看着何大妞道,“爹来煮饭吧,你去屋子里休息。”
何大妞阴冷的看了一眼何福林,张口道:“不用你来假好心。”
何福林一噎,心情特别不好,他是看着何大妞小小的身子要生火要摸冷水的,来给她煮饭吃,闺女还不领情。
想到小福宝的可爱,再对比何大妞的阴沉古怪不近人情,顿时有些失望。
闷着头出了厨房,何福林去了隔壁屋子休息。
堂屋里,何老太可是听着真真切切,不过分了家,她也不想去管,就是有些心疼小儿子,娶了个不讲理的婆娘。
桌子上点着油灯,何老太会这般的大方点油灯,是因为小福宝拿着一根棍子,挥着小短手,奶声奶气的喊道,“都要写字,没写完不能睡觉,写的不好会让夜哥哥笑话的。”
几个野小子为了一口气,不能让小福宝看扁了,硬着头皮的在写字。
何老太看着心里乐啊,她不是村子里只想着一亩三分地就满足的老太婆,私心里也希望子孙能读书认字,无奈的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拿不出银子来送孩子们去读私塾。
如今司徒夜愿意教几个孩子认字,不管能认多少个字,总比一个大字都不识的强,所以油灯也舍得点着。
张春桃打来热水给小福宝洗脚,看到几个野小子在写字,瞄了一眼,心里欢喜,“写的字真好看,承业,你要是会念书,娘就是砸锅卖铁都供着念书。”
何承业很想说谁喜欢念书啊,去山上割猪草还痛快些,张着嘴刚要冲口而出,就见小福宝眨着大眼睛满脸期许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