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林刚坐下,小福宝就拿着一个陶罐过来,里面装着半罐黑乎乎的药酒。
“四叔,你脸上有伤,搽点药。”小福宝用手指头沾了点药酒,小心翼翼地抹在何福林的脸上。
何福林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老天爷派了个朱冬梅来折磨他,还让他生了个何大妞。
看看小福宝,比何大妞还小一岁呢,都这样懂事乖巧善解人意,为什么何大妞就阴冷古怪不知好歹呢?
想着想着,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小福宝缩回手,赶紧跑到何老太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奶,四叔哭了。”
“老四,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就是家里那点破事,跑到这来哭算怎么回事!”何老太板着脸训何福林。
小福林瞅着他觉得他怪可怜的,连忙晃着何老太的手说:“奶,一定是我刚刚给四叔搽药,弄痛了,四叔才哭的。”
何福林赶紧抹了一把脸,上前摸了摸小福宝的头,说:“不是小福宝弄痛的,是四叔没用。”
“四叔是奶的儿子,怎么会没用。四叔是善良的好人,跟我爹和二叔一样,勤劳又朴实。”
一句话,把家里几个大人都夸了一遍。
所有人听了,都觉得特别舒坦。
张春桃和余明娘端着热好的菜走进堂屋,她们还特地热了壶酒,让何福宗三兄弟好好的吃一顿。
何福林从怀里掏出十个铜板,递给何老太。
“娘,这是我这些天赚的钱,您帮我收着吧。”
不让娘收着,又会被朱冬梅拿回娘家去。
何老太收好,语重心长地问:“老四啊,娘可以帮你收着,但是以后的日子,你打算怎么办?”
“上回小福宝说家里要做生意赚大钱,我寻思着,娘能不能算上我一份子。”
张春桃听了,悄悄地踢了何福宗一下。
何福宗知道自家婆娘不是小气之人,但亲兄弟明算账,不说清楚了,万一以后有什么矛盾就不好了。
“老四,一起做生意可以,但你是知道的,做生意有风险,万一亏了,你可别怨我们和小福宝。”何福宗说。
何老太也点头附和,“你赚钱不容易,如果亏了,肯定肉疼,你要有心理准备。”
“娘,这道理我懂。我既然说要了合伙做生意,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何老太这才点头答应,何福宗和何福兴也没有意见。
小福宝一直坐在旁边乖乖地听着,等他们说完,她举起两个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奶,您放心,我一定会赚到大钱的!”
“小福宝说的话,奶都信!”何老太笑眯眯地说。
小福宝看了眼正在帮忙收拾东西的何承业他们,又说:“奶,明天我就去找夜哥哥,请他带我去县城。”
张春桃一听,小心翼翼地看着何老太,问:“娘,这年也过了,承业他们去县城读私塾的事,也可以定了吧。”
何老太点点头,说:“是该送去念书了。”
张春桃喜上眉梢,恨不得现在就给何承业收拾行囊去县城念书。
余明娘却有些担心,“县城有哪些私塾咱们也不知道,承文他们该去哪家念书才合适啊?”
一家人又犯愁了。
小福宝突然站了起来,她太小了,只能站在凳子上才能与大人平齐。
她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说:“哥哥念书的事,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