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司徒夜就吃了早饭,先去了族长和里正家,然后再去司徒球家。
司徒老太和柳锦柔知道他去谈田租的事,心里惴惴不安,两婆媳守在门口左顾右盼的,就怕有人会跑来说有人打架出事了。
柳阿惠赶紧跑出来献殷勤,主动提出要去打听消息,被司徒老太阻止了。
上官子骞也说:“还在是家里静候佳音吧,免得又惹出事来,节外生枝。”
柳阿惠瞪他,他看都不看她。
上官子骞哄司徒老太和柳锦柔回院子里,陪她们说话,顺便等司徒夜回来。
一个时辰后,司徒夜回来了,身上背着一个包袱。
柳阿惠热情地迎了上去,正想问问事情办得如何,上官子骞拦住了她,还把她拽到了厨房里,要她做饭。
等柳阿惠从厨房里出来,司徒夜他们已经进屋,大门紧闭,闲人免进。
“夜儿,事情可谈妥了。”
司徒夜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说:“谈好了。他们答应把十年租补齐,利息就不跟他们计较了。不过即便如此,金额比较大,他们一时之间拿不出来,我允许他们按月分期给,一年之内交清。”
说完,便把一个重重的包袱放在桌上,打开一看,全是银子。
“这是三十家租户交的第一期租金,我已经收齐了。”
司徒老太连声念佛,柳锦柔也喜上眉梢。
司徒夜拉着她们俩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奶奶,娘,以后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来处理。今天幸亏有何大伯他们,还有上官子骞帮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好好。”司徒老太和柳锦柔都很开心,“夜儿你长大了,是家里的顶梁柱,奶奶和娘都指望你了。”
司徒夜点点头,看了眼桌上的包袱,又交代她们,“娘,银子收好了,可别丢了。”
柳锦柔连忙将包袱藏了起来。
司徒老太看了看天色,问:“夜儿,你今儿还去县城吗?”
司徒夜笑道:“奶奶,娘,今天我就留在家里陪你们,过几天再去六叔家也不迟。”
司徒夜没去县令家,最开心的是司徒喜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看见司徒夜就害怕,害怕得人都变得上进了许多,不用人督促就会主动背书。
眨眼就到了十日背书之期,县令特地早早回府,在书房等司徒喜寿背书。
叶氏也坐在旁边,面上慈爱无比,实则等着看好戏。
花姨娘坐立不安,为了这背书之事,她已经好几天没打马吊了。
她每天都会询问背书近况,下人们都说他背得很好。
可一看到司徒喜寿畏畏缩缩的样子,花姨娘的心又悬了起来。
“怎么,还没背熟《三字经》吗?”县令的眉头,已经紧锁成一个疙瘩了,声音也跟着重了几分。
司徒喜寿打了个哆嗦,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背不出来。
叶氏呵呵笑着,声音很是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
“喜寿啊,你已经十几天没去书院了。是不是整天在府里玩,把你爹交代的事都忘了?”
县令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就要叫人来打断他的腿。
司徒喜寿吓得差点就要哭了,忽然看见站在花姨娘身后的小福宝,正对着他笑,两个大拇指悄悄竖了起来,冲着他比划着。
原来她在给他打气呢。
司徒喜寿不由地稳住了心神,悄悄盯着小福宝的嘴,看她的口型,很快就想起了《三字经》的开头。
司徒喜寿一鼓作气,把《三字经》都背出来了。
中间有几处卡了壳,也因有小福宝的提示,很快就背出来了。
县令大喜,不但没有打断司徒喜寿的腿,还好好地表扬了他和花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