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宗将他们介绍了之后,嘿嘿笑道,“他们没地方住,说想租咱们家的房子。娘,我想着老四原来住的屋子空着,不如就给他们住吧。”
何老太见他们衣衫褴褛的,问:“二位是从哪来的?”
阿忠说:“我们住在黄河下游的一个小村子,今年涨水,家和田都淹了,我们是逃荒出来的。老人家,谢谢您肯收留咱们,让咱们有田种有饭吃。”
阿诚连连点头,还抹了抹眼睛,假装伤心。
小福宝捧着一把兰花豆,送到他们跟前,“哥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阿忠低头一看,愣住了。
他在京城也见多了这么大的小女娃,长得好看的也不少,可像小福宝这样粉雕玉琢,可爱漂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阿诚也呆住了,暗道,怪不得小王爷非要他们往进来保护她,原来这女娃娃长得这么讨人喜欢。
小福宝又给他们搬凳子,倒水送馍馍,全家就属她最忙,忙着招待阿忠和阿诚。
小白跟在她的身后,撒着欢地跑前跑后。
阿忠阿诚看着这明明是只狼,却被他们当成狗养的小白,再一次震惊了。
何老太等他们吃饱了,才与他们商量租田事宜。
阿忠阿诚本就不是真的来种田的,老何一家也不是黑心人家,总共才说了几句话,就把事情敲定。
当晚,阿忠和阿诚就住在了老何家。
小福宝很喜欢他们两个,经常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说故事。
好在阿忠阿诚走南闯北,见识广博,每天都能编出一些黄河下游村庄的趣事,倒也没有露出马脚。
上官子骞有事没事就往老何家跑,哄得何老太她们整天乐呵呵的。
就是苦了何承业和何承田,两人每天被上官子骞盯着,扎完马步还要腿绑沙包跑步,不但要舞刀弄剑还要拉弓射箭,可把他们累惨了。
就这样,过了好些日子,清风县的衙役又来老何家了。
只不过这回带头的,是个县衙的冯师爷,不是捕快。
他们大箱小箱的,像是来走亲戚。
上官子骞叫他们都躲进屋里,自己坐在院子里拦人。
冯师爷堆满笑容,点头哈腰地在门口问:“请问何老太在吗?”
上官子骞跷着二郎腿,嘚瑟地笑道:“何奶奶可是长辈,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
冯师爷不知上官子骞的来历,不敢得罪,只好赔笑道:“我是县衙的冯师爷,这次来,是商谈人参的事。”
“人参不是被你们抢走了吗?”上官子骞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爱理不理。
“误会,都是误会。”冯师爷指着身后一口箱子说,“人参都送回来了。”
“你们拿走的,可是一百株人参。要还,就得还一百株,一株都不能少!”
上官子骞冷眼看他,“全村的人都知道,何奶奶家的一百株人参都是上品,你们当众抢走,大伙可都看在眼里的!”
冯师爷的脸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们明明只收了五十株啊!还都是良莠不齐的。
可是他们没收人参时,没按程序让老何家的人写明细单,更没让他们签字画押。
现在冯师爷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不等冯师爷想出说词,上官子骞又说:“后来你们又来搜,把人家屋子里的物什都砸烂了,还顺走了肉干。我可是打过价的,少说让何家损失了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