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小福宝立刻咧嘴笑了起来。
司徒夜捏着她的小鼻子,宠溺笑道:“上回答应过你,会跟你一起搬到城里住的。夜哥哥说话算数!”
上官子骞酸溜溜地啧了一声,“得嘞,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刚出门,就看见县令进了院门。
上官子骞立刻缩了回来,冲着司徒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关好门才说:“猜猜谁来了?”
司徒夜往小福宝嘴里喂了颗葡萄后,漫不经心地说:“县令。”
“司徒,你可以啊!你是有透视眼啊!”上官子骞大为惊奇。
司徒夜明明坐在屋里,他怎么会知道县令到访。
司徒夜拿起梳子,开始给小福宝梳头,“上回你把冯师爷赶走,又开出不合理的价码,县令能忍到现在才来,他已经是够沉着了。”
上官子骞一撇嘴,不满意地说:“他就是只老狐狸!肯定每天在琢磨怎么揪咱们的错,实在是找不到了,这才来求和。”
说完,他还有点不爽,小声嘟囔道:“那个知府肯定也不是好东西!让他办事,太不得力!”
忽然间,他想起屋里还有别人,下意识地捂住嘴,偷瞄司徒夜。
司徒夜正专心致志的在童髻上绑红头绳,他目光沉静似水,温柔又甜蜜地看着小福宝,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上官子骞这才松了口气,问:“你不想听听县令跟你奶奶说了啥?”
司徒夜把小福宝抱了下来,将她放在椅子里,“小福宝,你乖乖在这里写字。”然后扭头对上官子骞说,“走吧,上屋顶!”
司徒家的屋顶自何福宗他们修缮之后,特别扎实,两个少年踩在上面,犹如平地。
他们轻功都不弱,悄无声息的来到司徒老太屋子的位置,轻轻揭开一片瓦,往下一看,县令正冲着司徒老太谄媚地笑着。
“嫂子,听说那位上官是您家的客人,怎么说也是亲戚,他怎么能这样坑我啊。”
上官子骞一听就火了,这不就是恶人先告状嘛!
司徒夜拉住他,轻轻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县令又说:“这人参的事,是赵有才干的好事!他连我也骗了!嫂子,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司徒老太念了声佛,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县令见她犹豫不决,脸立刻沉了下来,“嫂子,威兄的事我可是听说了的。京城那边来了消息,叫我好好监视你们,查你们的罪证!”
司徒老太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县令弯腰去捡,“嫂子,京城那边说了,只要查到你们跟威兄弟联系的证据,就按通敌叛国来论罪!这事,我可是一直压着没理呢。”
司徒老太深呼吸了几口,才说:“我们也没有威儿的消息,他也未曾与我们联系过,何来通敌叛国。”
“嫂子非要跟我较真吗?”县令这话,分明就是威胁。
司徒老太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说:“人参的事,我自会跟老何家说说。他们会不会答应,我做不了主。”
“嫂子答应了就好!”县令说完,一甩袖子,趾高气扬的走了。
上官子骞气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下去把县令暴打一顿。
司徒夜却紧紧地抓住了他,轻轻地把瓦片放了回去,却没有下屋顶。
上官子骞这才注意到,司徒夜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红得吓人。
“司徒,你放心!我一定要整死这个县令!”
司徒夜眉梢微挑,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半晌才说:“上官,知府和县令是蛇鼠一窝,再搅和下去,我们也占不到便宜的。”
上官子骞怔住,心中大叫不好。
原来司徒夜听到了他的话。
他会不会也猜到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会不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上官子骞忐忑不安地看着司徒夜,绞尽脑汁的想该找什么理由来搪塞司徒夜。
毕竟,他还不想现在回京城!他太喜欢这里了,他想在这过年!
司徒夜却是点到为止,他坐在屋顶上,一直看到县令的轿子消失在天际边,才说:“人参的事,就交给我吧,你莫要再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