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田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小福宝急忙去扶他,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道:“五哥,不痛不痛。”
这时,有个苗条的姑娘跑了过来,她蹲在何承田跟前,帮他掸衣服上的泥土。
“承田,你是不是撞到头了?”
何承田定睛一看,愣住。
他不认识她。
小福宝也不认识她,正歪着头看着她。
李婶儿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承田啊,这是婶儿的侄女,叫阿巧。”
小福宝立刻甜甜地喊了一声,“阿巧姐姐好。”
何承田刚要开口喊人,李婶儿立刻说道:“别喊姐姐,到时候要改口喊娘就难了。”
朱冬梅一听,也顾不上脸面,自己扯下手帕,大声嚷嚷:“我才是承田的娘!”
李婶儿同情地拍了拍朱冬梅的肩膀,“你都被休了,就算是承田的娘,也不能拦着何老四再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村民们立刻附和,“就是,现在老何家有钱了,想娶十个都行!”
“可惜我家没有大闺女,否则我也给何老四说亲。”
朱冬梅气得脸色发青,“你们在这里瞎嚼什么舌根啊!我还没死呢,你们就不能念我一点好!”
阿巧被朱冬梅的河东狮吼吓得直往李婶儿身后躲。
何承田也拽着小福宝,往阿巧身后藏。
按照惯例,朱冬梅现在要开始撒泼了。万一又被她误伤,就不好了。
李婶儿挺身而出,“朱冬梅,有你这样当娘的吗?都被休了,还跑回来推自已儿子摔跤,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我,我那是不小心!”
“不小心把何老四家里的东西都搬走了?”李婶儿忍不住打抱不平,“你搬东西的时候,想过承田以后怎么办吗?”
朱冬梅语塞,脸瞥得通红,可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何福林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是朱冬梅,马上沉下脸,“你来做什么?”
“我想承田了,就来看看。”朱冬梅讨好的笑道。
何福林见她一身泥土,手也摔破了,叹了口气,摇摇头,抱起小福宝,牵着何承田,转身回去了。
朱冬梅还想说什么,还没张嘴,就被村民们挤到一旁。
李婶儿拽着阿巧,跟着进了老何家的堂屋。
桌上,摆着五本账本,有赊账的,也有花钱买人参种子的。
樊大宝正在计算数量和所需银两,“没想到这么多人要种人参,这回我就是把库存算上,也不够。”
“樊叔,您是要去外地调货吗?”小福宝问他。
樊大宝胸有成竹的说:“放心,我保证不耽误你们种人参。”
说完,他又核了一遍账本上的种子数量。
忽然,他看到几笔单子有些奇怪。
“这些都是用现银来买的吗?”樊大宝问。
小福宝凑上前看了看,说:“是的。樊叔,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只买十颗种子,可以用来做什么?”
樊大宝又指着其中几个人的签名,“字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看过。”
何老太也赶紧来看这几笔交易,思忖许久,说:“我记得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都是离大沟村特别远的几个村子的。”
何福宗他们也都想了起来,“都是不认识的生面孔,也没人介绍或者作保,所以印象深刻。”
小福宝支着下巴努力回忆,也觉得那些人有些不妥。
“奶,我想起来了。他们非说经我手拿的种子特别好,所以要我给他们挑种子呢。”
小福宝冲着樊大宝灿烂一笑,“其实樊叔给我们的种子,都是精挑细选的,没有一颗坏的,可好了呢。”
樊大宝听得心花怒放,伸手和气的摸了摸小福宝的头。
他合上账本,扭头对何老太说:“何婶子,你们卖人参出了名,怕会有人捣乱。以后啊,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