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最怕司徒夜。
以前司徒威在,她还能吹吹枕头风,给自己争取点利益。
现在司徒威不在,她没了靠山,理应低调些的。
可一想到自己在娘家背负的债,得想法子从这里抠出些补窟窿。
所以她只能硬顶。
“以前老爷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对我们娘俩。”绣娘哭着对司徒老太喊道,“娘,您不能不管咱们!”
司徒老太被她闹得肝火旺盛,见她又到自己这里闹,头又痛了几分。
“当初咱们从京城出发时,是你死活不肯来大沟村,说这里山高水远又穷又冷。也是你自己说小兰年纪小,要带她去娘家享福的。你在娘家住得好,就一直住下去吧,咱们也没求你回来。”
“你一来,锦柔就让你们与她睡一个屋,挤一张床,小兰半夜蹬得她跌下床,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锦柔也没二话,你还不满意?”
绣娘指着司徒夜的书房说:“娘,您偏心!那屋子明明空着,为什么不让咱们住?”
“那是夜儿的书房!”司徒老太气得直拍椅子扶手。
绣娘还有理了,“少爷是人,小兰也是老爷的孩子,就不是人了,非要跟别人挤一屋睡一床?”
柳锦柔气得胸口发闷,她握拳抵住心,连声说:“好好好,我的屋子让给你们睡。求你们别闹了!”
大晚上的这样闹,存心是要给人看笑话。
司徒夜想上前阻止,上官子骞却拉住了他。
司徒夜正要发火,上官子骞小声说道:“这女人争斗,再凶残能厉害过我爹的后宫?”
“你什么意思?”
“得嘞,走之前,兄弟我再帮你一回。”
上官子骞笑嘻嘻地说完,便三步并着两步跑了过去,扶着柳锦柔,连声安慰道:“婶子别气,气哭了就不好看了。”
柳锦柔被他这么一说,还真不好意思哭了。
上官子骞又说:“我家婶子最漂亮了,就是哭丑了一百倍,也比别人漂亮一万倍!婶儿,等我叔回来,一看到您,肯定乐得不记得自己有几个老婆几个娃了!因为啊,我叔眼里只有您!”
柳锦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上官子骞又扭头对司徒老太说:“奶奶莫气啊,这男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过我最爱奶奶了,我肯定不会忘了奶奶的!”
司徒老太的那个肝火,嗖的一下灭了。
她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的嘴,实在太甜了。”
那是,上官子骞向来都认为,哄女人的本事,他是天下第一。
哄好了她们两位,上官子骞马上说道:“奶奶,这住处实在配不上您和婶子的身份,不如啊,明天你们就搬去县城,那里地大,住得宽敞!”
绣娘一听,马上说:“这主意好!小兰,咱们明天去城里住!”
上官子骞扭头看她,笑道:“你不是要住书房嘛?现在这个院子都给你了,你就慢慢住吧。”
说完,他又一惊一乍地说:“奶奶,婶儿,我瞅着二姨娘和小兰一个劲地抓头皮,肯定是得了头虱!就让她们留在这里隔离,咱们今晚就搬去县城!”
司徒老太和柳锦柔不气了也不哭了,马上收拾细软,坐着马车,和司徒夜和上官子骞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