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春桃挑了块最漂亮的布,给小福宝缝了个书包。
余明娘也难得大方,选了块牛皮,给何承木做了个长形的背囊,专门给他装他最喜欢的木剑。
何承田急了,围着朱冬梅团团转,非要她也做一个背囊才行。
朱冬梅哪有张春桃和余明娘手巧,她琢磨了半天,寻了个竹筒,外面包了两块布,让何承田背去书院。
何承田气哭了,后来还是张春桃和余明娘来帮忙,才重新整出个漂亮的背囊。
第二天一大早,何承业他们正准备簇拥着小福宝去书院,司徒夜就来敲门了。
“准备好了吗?”司徒夜的眼里只有小福宝,其他几个毛头小子,还不如一粒尘埃大。
小福宝背上书包,一只手拿着张春桃给她准备的干粮,笑嘻嘻地说:“夜哥哥,我早就准备好了。”
“走吧,带你去念书。”一只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暖暖的。
司徒夜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微微跳动着,彰显着他努力抑制住的喜悦感。
每天都能朝夕相处,一抬眼就能看见她胖嘟嘟的苹果脸上的笑容,怎样都是幸福的。
六个野小子正跟在他们身后,垂头丧气地走着。
明明是他们的妹妹,怎么好像成了司徒夜的。
太失败了!
很快,致远书院就在眼前。
司徒夜刚牵着小福宝走进去,司徒喜寿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小福宝的面前。
“堂嫂好!”他大声喊道,原本胖乎乎的圆脸,也瘦了许多,下巴都变尖了。
小福宝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女的。
司徒喜寿继续说:“你是我堂哥的童养媳,我当然要喊你堂嫂了。”
小福宝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线。
司徒夜皱起眉,他牵着小福宝绕过司徒喜寿,淡淡说道:“不用理他。”
“哦。”小福宝乖巧地应了一声,可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司徒喜寿,好心提醒他,“地上还有雪呢,你快起来吧。”
司徒喜寿得令,马上爬了起来,谄媚地冲着小福宝笑。
何承业带着弟弟们筑起人墙,拦住他。
“喂,你有毛病啊!好好的喊我妹妹叫堂嫂!她比你小!”何承业第一个不愿意。
何承木也拿着木剑大声吼道:“你要是再欺负我妹妹,我就揍你!”
何承文斯文点,关心地问他:“你是不是病没好,脑子糊涂喊错人了?”
被人贩子绑去的小孩,被救回来后都或多或少的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在这个世界就是俗称的失心疯症。
司徒喜寿也不例外,回来后总是作噩梦,时常发呆不说话,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痛哭。
叶氏高兴坏了,一边积极请大夫开药给他吃,一边跟县令说各种大道理,让他快点把司徒喜寿送到书院念书。
县令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也听进去了,抱着把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同意了。
说来也奇怪,司徒喜寿一看到司徒夜,顿时好了许多。
县令和花姨娘巴不得司徒喜寿住到司徒夜家去,只有叶氏,暗自气恼,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何承学小声地把司徒喜寿得病的事告诉了小福宝。
小福宝有点同情司徒喜寿了,“我以后就叫你喜寿哥哥,你叫我小福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