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李春竹赶紧抱紧了小兔子玩偶,扭头往回跑。
刚跑过另一个巷子口,就迎面撞上了何承业。
“喂,李春竹!你没长眼睛啊!”不知怎的,何承业与李春竹单独相处时,他就是对她特别凶。
李春竹胀红着脸,含糊地说了句什么,不等何承业听明白,她就抓着他的手,拼命地往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
何承业稀里糊涂地被她拽着跑了两条街,才停下来。
“你脑子有毛病啊!是见鬼了还是欠人钱了,拉着我跑什么跑啊!”
骂归骂,何承业还是小心翼翼地拎着食盒,生怕给她的吃食被打翻了。
李春竹这才看清对方是何承业。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李红花的,但莫名其妙地被何承业骂了一通,又气又急,连跺几脚,把手里的小兔子玩偶塞到他手里,扭头就跑。
“喂!你属兔的啊!怎么一见面就跑跑跑!你要跑去哪啊!”何承业又没来由地生起气来。
这个小妮子,每回见他,都跟他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的,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今天倒是没阴沉着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可她连句话都没说,就又跑掉。
亏他一心一意挑了家里最好吃的点心,想让她尝个鲜,结果她连看都没看就没人影了。
何承业无奈,只得又重新拎着食盒,垂头丧气地回何家。
刚进门,就看到何福宗他们都在家里。
“爹,娘!找到承木他们了吗?”何承业激动得把食盒一扔,跑了过去。
何福宗和何福兴都在摇头。
张春桃叹了口气,“还没呢,等了五天了,再住下去怕引人怀疑,就先回来。”
余明娘也有些丧气,神情恍惚地说:“这些天我总做梦,梦里承木他浑身是血,哭着喊娘……”
何福兴帮她擦眼泪,轻声说道:“再哭就要把眼睛哭瞎了。婆娘,你别忘了,县衙那边还没消息呢,你别自己吓自己。”
朱冬梅抱着承顺,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何老太看着她们哭,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老二说得对,只要官府这边没有消息,承木和承田就是平安无事的!”
何福兴连忙点头,“咱家还有小福宝呢,有她的福气庇佑,承木他们肯定不会有事。”
余明娘和朱冬梅这才发现,小福宝不在屋子里。
“小福宝人呢?”
何承文上前回道:“娘,妹妹在房里睡觉呢。”
余明娘想都不想地推开了何承文,往小福宝屋子里跑。
小福宝正在做梦,梦里她看见何承木和何承田骑着汗血宝马,正在追赶着什么。
他们瘦了,但也结实了。他们应该是长高了许多,骑在马上,像大将军一样威风凛凛。
小福宝向他们招手,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
他们正要扭头跟她说话,小福宝忽然觉得手臂一紧,整个人醒来了。
“小福宝,你怎么了?”原来是张春桃,她跟余明娘一起进的屋,听到小福宝在说糊话,赶紧把她摇醒了。
小福宝揉揉眼睛,天真浪漫地说道:“我梦到四哥和五哥了。”
余明娘和朱冬梅像饿虎似的,差点了扑了过来。
“小福宝,承木可有受伤。”
“承田还活着对不对?”
“他们有没有事?他们在哪啊?”
不等小福宝回答,她们已经不停歇地问了几十个问题。
何福宗他们连忙上前拦住了她们,“你们两个一口气问这么多,让小福宝怎么回答。”
说完,何福宗又问小福宝:“闺女,你四哥五哥可好啊?”
小福宝重重地点头,将自己梦里的所见说给他们听。
“二婶子,四婶子,四哥五哥他们好得很!他们不是逃兵,他们是在抓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