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这才侧身让出一条路,师爷也不客气,带着一干衙差就冲了进去。
不是抄家,胜似抄家。
半个时辰后,何家一片狼藉。
衣柜箱子里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就连米袋子都被捅得千疮百孔。
实在找不到人,师爷还泄愤地把水缸给砸了。
足足折腾了三个时辰,何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找了个底朝天,别说何福根,就是树根都没找着。
师爷气急败坏地在何家大声吼道:“你们知不知道包庇逃兵是要杀头的!识相的就快点把人交出来!”
何福宗堆满笑脸地迎了上去,“师爷,咱家就这么大,您都查看了三遍。我三弟真的不在这里。”
何福兴年轻气盛些,嗓门也大了许多,“我家三弟就是个软骨头,成天跟在……”他的手都快戳到李红花的脸上去了,“跟在她身后,你要找我三弟,也该找她才是!”
“就是,他们两夫妻是称不离砣,砣不离称的。我三哥可是从来我们这里的!”何福林也说得阴阳怪气。
师爷扭头看李红花,把找不到人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李红花,你今天交不出人来,别怪我不客气!”
李红花吓得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师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肯定是他们何家人把他藏起来了,我真得没骗您!”
张春桃过去就给了李红花狠狠一耳光,打得李红花眼冒金星。
“你打我!”李红花不敢相信,张春桃竟然敢打她。
余明娘突然也冲了过去,对着李红花也是一巴掌。
“打你怎么了!我和大嫂都打了你,你敢怎样!”
朱冬梅雀雀欲试,想上去踹上几脚,报报私仇。
何福林连忙拉住她,低声说道:“你辈分比她小!打了会被骂的!”
朱冬梅无奈,只得对着李红花用力地啐了一口痰。
师爷才懒得管他们的家事,实在是找不到人,只得鸣金收兵,带着一干衙差要回去。
李红花死死抱住了师爷的腿,“师爷,您可不能丢下我啊!”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要带着你?”师爷反身就把她踹了回去。
李红花摔了个四脚八叉,爬不起来,索性在地上打滚,“救命啊!快来人啊!”
师爷才不理会她,他交代何家,“你们不是要告她通奸嘛,说告就得告,欺瞒官府可是要治罪的!”
李红花当场瘫软在地。
何老太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对何福兴说:“老二,把她关到柴房去,看好她!”
何福兴大手一拎,李红花像只小母鸡似的被提拎起来,五花大绑地关进了柴房。
两天后,司徒夜才回来。
何老太急得连鞋都没穿,就要去司徒家。
最后还是何福宗一路小跑了过去,问清了情况,又马不停蹄地跑回来。
“到底怎么样了?”才两天时间,何老太急得嘴角长了个大火泡,喝再多凉茶也没用。
何福宗半是欢喜半是忧愁地说:“司徒少爷说这事他已经想到法子了,只是还需要时间,叫咱们耐心等着。”
“可有说啥法子?”何老太又问。
何福宗无奈地摇摇头,“司徒少爷没说,我也不好问啊。”
“那你三弟呢?”
“娘,我没看见三弟,应该是被司徒少爷藏起来了。”
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地落下,又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张春桃安慰何老太:“娘,您还信不过司徒少爷吗?”
何老太紧了紧衣襟,哭笑不得地说:“我哪里是信不过司徒少爷,我是信不过你那个没脑子的三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