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死人了!何家药铺的药毒死人了!”
仿佛一滴油掉进了烧开的油锅里,顿时炸开了锅。
人们夺门而逃,奔走相告。
胆子大点的,想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刚靠近,那人的弟兄们都扑在他身上,大声嚎哭起来。
他们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别人只能勉强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脸上有个大大的痦子。
何福宗慌了神,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何福兴和何福林也紧张地互相抓着对方,好像谁一松手,就都会瘫倒在地。
“我大哥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好好的,毒死他做甚。”一个矮个子起身,指着何福宗破口大骂。
矮个子的身上全是血,应是痦子男喷出来的鲜血。
何福宗这才清醒过来,他急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能徒劳地摆动双手,摇着头。
另一个高个子也走了过来,对着何福宗就是一拳。
紧接着,又把还没回过神来的何福兴和何福林都打倒在地。
何家兄弟全都被打蒙了。
“二哥,快去报官!何家药铺害死了大哥,我要他们陪葬!”矮个子提醒高个子。
高个子腿长,三两步就跑得没影。
何家人想善后,被矮个子他们拦住,谁也不能靠近。
很快,听到消息的百姓都来围观,将何家药铺围得团团转。
“听说这家药铺就快要关门了,伙计也都遣散了。不会是人少事多,一时忙了,把砒霜拿给病人了吧。”
人群中,每个人脑洞大开,开始猜测这件事的真相。
“你见过把砒霜放到药丸里的嘛!毒老鼠都是拌到有香油的饭菜里的!依我看,何家药铺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肯定是这样的,药铺卖毒药,其中必有内情!”
正说着,人群外圈传来衙差的叫喊声:“都让开让开!没事凑什么热闹!别妨碍官府办案!”
人们立刻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大路。
衙差带着一个仵作走了进来,仵作放下药箱,跪在痦子男身边摸来摸去,半盏功夫就起了身。
“人已经死透了,是被毒死的!”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何家山摇地动。
衙差也不含糊,一挥手,说:“来人啊,把他们仨都带走!”
眨眼,何福宗他们再次锒铛入狱,与万叔他们同坐一个牢房。
消息传到何家时,何老太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张春桃和余明娘也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朱冬梅的反应慢了一点,先是扯着来报信的问反反复复问了十几遍,“你说啥!我家男人被抓到牢里去了?”
“是啊,不只你家男人,何老大和何老二也被抓走了,说是毒死了人,要一命还一命呢!”
来报信的是热心的街坊胡大姐,她扶住摇摇欲坠的朱冬梅,大声喊道:“你们别只顾着哭啊,快去县衙找人疏通疏通,总会有办法的!”
“对对对,找人!”
朱冬梅难得的脑子清醒了,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张春桃和余明娘跟前,用变了调的嗓音喊道:“大嫂!二嫂!你们快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