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远自首,在锦州城激起了千层浪。
知府感激不尽,祝不为淡然处之。
不过,还是有很多吃瓜群众不相信齐怀远是罪魁祸首。
知府不得不公开审理。
“齐怀远,本官问你,你为何要造谣生事,诋毁祝大人!”知府一拍惊堂木,端得是八面威风,严谨公平。
齐怀远是一介布衣,又是商人,乖乖地跪在地上,一点也不像他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
“回大人,小人不是故意诋毁祝大人的。小人与司徒家有仇,那日恰巧看见祝大人与司徒夫人在鞋店说话,便无中生有,毁她清誉。”
不等知府再问,齐怀远自己竹筒倒豆地说了一堆。
他说在清风县,他想做药材生意,司徒家暗中帮了何家,害得他的药材生意失败,他就跟司徒家结下梁子。
他还说,何家得了皇家圣宠,他不好下手,司徒家没男人,就想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
司徒家希望司徒夜能考上举人,他就要从中作梗,不让他轻易当上举人。
齐怀远说得振振有词,就连知府都愣在那里。
为官多年,还真没见过有谁把自己做坏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齐怀远的一言一行都无不昭示着一个道理,我就是爱做坏事!
祝不为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他暗想,齐怀远这是想让他欠他多大的人情啊,可劲地把自己往死里造。
齐怀远说完这些,略停了停,遗憾地说:“我本以为,这谣言传开了,到时候司徒夜考上举人,我再闹上一闹,就能坏了他的好事。”
说到这里,齐怀远看了祝不为一眼,再扭头看向知府,声音洪亮地说:“哪知知府大人和祝大人英明果断,竟识破了小人的诡计,故意演出火烧卷子的戏来骗小人!”
他那表情,就连知府都差点相信了他的话。
“小人自知涂安平被抓,肯定会将小人供出来。既然如此,不如来自首,还望大人轻判!”
知府如释重负。
涂安平只是一介书生,说他是幕后主使,肯定骗不了别人。
齐怀远就不同了,他说他是坏蛋,是主使,保证没人怀疑。
他天生就是坏人,做什么坏事别人都不会惊讶。
果然,没有人再有异议。
齐怀远锒铛入狱,和涂安平关在了一起。
知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案,司徒夜依旧是第一名,是举人。
当晚,赵峰来到府衙,找到祝不为负荆请罪。
“赵将军快请起。”祝不为看到他背上的荆棘,有点哭笑不得。
儿子犯错,父亲请罪,这是什么道理。
最可气的是,刚刚知府也是如此,他才送走知府,又迎来赵峰,看来今晚是睡不好了。
赵峰气得直擂胸口,嘭嘭响,祝不为着实为他担心,害怕他的肋骨都会断掉。
“都是我家那个婆娘,自小娇惯武儿,这才把他教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子早就想把这个不肖子扔到战场上,偏婆娘哭哭啼啼的不肯,非说让他考个功名!他这臭屁样,让他嫖妓还差不多,考功名,简直笑掉大牙!看吧,现在闹出这等大事,如果不是祝大人帮忙,我怕是只有一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