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兴猛得跳了起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举动吓住了。
“为什么不行?”何老太问。
何福兴立刻把何福宗推到前面,“娘,总店的事都是大哥在忙,我只不过跑腿。现在锦州城那边,人人都卖大哥的面子,您让我去打理,谁认识我啊。”
张春桃和余明娘都愣住了。
她们都道何福宗是兄弟中最老实巴交、最榆木疙瘩的那个。就算这些年做生意,活络了许多,也不至于像何福兴口中那样灵活啊。
何福宗见他们都看向自己,害羞地挠着后脑勺,说:“娘总说,日久见人心。我也不会做生意,就是实话实说,诚信待人。”
何福兴说:“我跟老板谈生意的时候,他们都说,大哥在清风县做生意的口碑极好,只要是跟大哥打过交道的人,都很放心。”
他喝了口茶水,又说:“他们都说,大哥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让别人吃亏的。他们愿意跟大哥这样的人做生意!”
“娘,您说锦州城的总店,如果没有大哥坐镇怎么行!”
何老太越听越开心,听到何福兴喊她,点头如捣蒜。
“老大有出息了,老二也变得精明了,好!娘高兴!娘太高兴了!”
一家人都很高兴,张春桃开心之余,不免又有些担忧。
“你们才刚回来,先休整几天,再谈谁去锦州城的事吧。”
余明娘知道她的心事,附和道:“锦州城那边有伙计看着,不急的。你们先休息吧,等精神好了再商量正事。”
何福宗昨天刚到家,今天就有媒婆登门了,还不只一位。
两个媒婆吨位都不轻,非抢着要先进门,最后两个都卡在小门里了。
万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个媒婆拉出来。
矮个媒婆像阵风似的跑了进去,腿还没迈进来,声音就传遍了何家。
“何大老爷,我是来给你家说亲的。”
后面的话还没喊出来,高个媒婆像龙卷风似的跑到了她前面,还用力把她往后一拽,自己冲进了前厅。
“何大老爷,我也是给你家说亲的。”
何福宗被她们这阵仗给弄蒙了,张春桃反应快些,马上说道:“我家承业不打算娶妻,你们回去吧。”
“谁说是给你家大公子说亲的,咱们是给你家的小千金说亲。”
高个媒婆的嘴跟机关枪一样,噼哩啪啦说个没完。
矮个媒婆赶过来时,她已经把此行目的说清楚了。
何福宗和张春桃面面相觑,“你是给小福宝说亲的?说给县令府大少爷喜乐的?”
高个媒婆来不及说是,矮个媒婆圆眼一瞪,大声嚷嚷道:“谁不知道县令府的大少爷是过继来的,又傻又蠢不解风情,哪里比得上县令府的喜寿小少爷!”
“你是给喜寿少爷说亲的?”何福宗问矮个媒婆。
然后又指着高个媒婆问:“你是给喜乐少爷说亲的……你们不是一家嘛,我就一个女儿,怎么都跑来说亲了?”
高个媒婆和矮个媒婆差点就在何家打起来了。
后来是高个媒婆眼疾手快,一把拽着何福宗到旁边咬耳朵去了。
“何大老爷,县令老爷说了,只要你家小福宝嫁给了喜乐少爷,您就是药材商会的会长了!”
矮个媒婆也不示弱,拉着张春桃躲到另一边说话。
“旁人都说是男人说了算,我是清楚的,你家是你说了算。”
她先是给张春桃戴了顶高帽子,这才说正题,“你可别小瞧了喜寿少爷,虽说是庶出,可是县令老爷的血脉啊!”
她还神秘兮兮地瞥了眼高个媒婆,压低声音对张春桃说:“花姨娘说了,只要这门亲事成了,日后何家的事就是县令老爷的事。花姨娘和县令老爷给喜寿少爷置办了不少财产,到时候都是你家小福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