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扭头往外看去,原来是上回来卖金珠的男子。
这回他穿得更加破烂,鼻青脸肿,身上有伤痕,应是刚被人群殴过。
伙计一见是他,忙跟何福宗说:“老板,您上回去清风县时,这人就来过一趟,说与您说好要卖东西的。”
何福宗早把买卖金珠的事忘到脑后了,听伙计说了,才想起自己放了别人鸽子。
他忙把那人拉了进来,不等他开口,男子已经火冒三丈地骂道:“亏你们何家还说自己是老实人,明明说好三日后交易的,你怎突然跑走了!”
何福宗正欲解释,男人气也不喘地继续骂道:“你以为我好愿意贱价卖给你,若不是我遇到难处,这样的宝物,你这辈子都看不到!”
他说宝物两字时,中气十足,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陆州的官兵也听到了。
他们立刻停止搜查,全都聚集到了何家药铺。
“刚才是谁说的有宝物?”带头的应该是总兵,气势威严,不苟言笑,眼神就能杀人。
男人马上吓得缩成一团,躲到了何福宗身后。
不用有人指认,总兵就看到了男人手上的盒子。
他下巴一扬,就有两个士兵上前,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男人从何福宗的身后抓了出来。
盒子也被总兵夺走,打开一看,金光灿烂,阳光下,耀眼夺目。
所有人都暗自惊叹,这真是宝物!
哪知总兵斜睨一眼这金珠,就连珠子带盒子扔给了男人。
“这就是你说的宝物?”他的声音充满了轻蔑。
男人点头如小鸡啄米,“这是我家祖传的宝物。”
总兵又瞥了眼何福示,大约是看出他不是奸诈之徒,这才转身问旁边的士兵:“刚才可有搜出可疑之物?”
“回总兵,没有!”
总兵抬手,指着旁边几家店,“还不快去搜!搜不到,全部军法处置!”
何家药铺里的官兵们,如风卷残云,咻的一下又全都消失了。
男人吓得差点小禁,双腿打着哆嗦,上牙磕着下牙,连灌了三杯热茶才缓过劲来。
“五万两,可有准备好?”他问何福宗。
何福宗为难地看着他,说:“不是我不想买,实在是我家出不起这笔现银。您若是急着用钱,且问问别处吧。”
“别处若是肯给五万两,我早卖了!”男人一急,说了实话。
周边店铺的人听到男人的喊叫声,也凑了过来。
隔壁茶楼老板冷眼看男人,他眼睛毒得很,一看就知道这男人是穷人,不可能有宝物。
“五万两的宝物?你说笑话吧!真要是值这么多钱,刚才官爷为啥还把东西扔还给你!”
对面统绸缎庄的老板娘娇笑道:“是不是宝物,让咱们古董行的六爷瞧瞧不就行了。”
那个被唤着六爷的人探头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方才我也瞧了一眼,那东西,应该是涂了金粉的珍珠吧。”
众人一阵哄笑,还有人善意地提醒何福宗,千万别上当。
男人被他们笑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抱着盒子就要走人。
刚踏出药铺,小福宝从后面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