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宝一着急,就醒来了,还惊动了身旁的李春竹。
“小福宝,你怎么了?”李春竹关心地问她。
小福宝不想解释太多,只说:“春竹姐姐,我做梦了。”
“是做噩梦了吧。”李春竹只顾着给小福宝倒水喝,没有注意到她在摇头。
有妈妈的梦,怎么能叫噩梦。
小福宝一咕噜爬了起来,坐在那里,一双大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清澈闪亮。
“春竹姐姐,你恨你娘吗?”小福宝难得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李春竹愣了一下,她端着水走了过来。
看着小福宝喝完水,她才说:“不恨,但也喜欢不起来了。”
小福宝歪歪头,好像没听懂。
“她到底是我娘,这世间所有女儿该做的事,我都会做。但如果要我发自内心地喜欢她,要我对她怎样怎样的好,我做不到。”
李春竹说到后面,声音小了很多,她问小福宝:“我是不是不孝顺?”
小福宝用力摇头,她很肯定地说:“那样的孝顺,叫愚孝。”
李春竹这才灿烂一笑,说:“我时常会想,以后我做娘了,该怎样对自己的孩子。我想过很多版本,没有一个会卖女儿的!”
李春竹几乎是咬着牙说:“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卖女儿。如果真得遇到不能解决的困难,我就是卖了自己,也不卖女儿!”
“春竹姐姐,谁做了你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的。”小福宝真诚地说。
李春竹有些失落地说:“做娘的,不就是该保护自己的孩子的吗?偏我的娘……唉,不提这事了。”
李春竹接过空茶杯,放回到桌上,转身问小福宝:“明天去书院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知怎的,小福宝忽然想到了那个关于金珠的梦。
她笑道:“皇甫大叔在书院当启蒙先生了,春竹姐姐,你能做点发糕吗?我想带去给皇甫大叔吃,祝愿他既发财又高升!”
李春竹捂着嘴笑,“原来发糕还有这么好的寓意啊。行,我明天蒸一大笼,我们都吃发糕,大家都发财,还要高升!”
两人说笑了几句后,小福宝觉得困,倒头又睡下去了。
再醒来,竟是晌午,错过了上课的时间。
小福宝索性不去书院,留在家里陪何老太说话。
三角眼在何家门口等了一整日。
他想着塌鼻子在司徒家没有讨到便宜,司徒夜与小福宝关系亲昵,她又是个小娃娃,比较好下手。
反正整整小福宝,也能勉强能交差。
哪知他吹着西北风,在何家门口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小福宝出门,只能悻悻然地回去了。
塌鼻子病了。他感染了风寒,正在发高烧。
跳到河里洗澡,全身湿透了还不能换衣裳,乖乖给长刀男人打扫卫生弄到晚上,几个时辰没有休息,就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倒下。
三角眼回去的时候,塌鼻子正烧得满脸通红,气息微弱。
“哥,快去请大夫啊。”求生的欲望,令他有了短暂的清醒。
他不能再这样烧下去了,脑子跟开水似的一直咕噜咕噜冒热气,不死也会成傻子的。
三角眼沮丧地说:“咱家没钱啊!”
“没钱……金主不是给了咱们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