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卡我先没收一阵子。”雪莉的眼神仿佛在坏笑一般：“防止你冲动消费。出了黑市再还你。”
“呃……行。”何南这样听着，顿觉有些委屈。
因为他感觉自己根本没冲动消费啊。
接下来，何南二人又四处逛了逛，途中没忘认真倾听情报。
终于，一段时间后，他们在不知第几次路过了那些彼此用微微透缝、有着细密铁栏杆的铁板当作桥的雕像时，听到了卫兵们的有趣对话。
“好端端的，怎么有只鲨鱼死了？”
“我怎么知道！怕是到年纪了吧。”
“你个蠢货，那明明就是条小鲨鱼！”
“骂我干嘛，那你给我说说它怎么死的？”
“切……反正笑面鲨现在很生气，养鲨鱼的人要完蛋了。”
“他是不是会被丢到鲨鱼池里去？”
“谁知道！反正不可能是好下场就对了……听说敢惹笑面鲨生气的人下场都可惨了。基本都掉了脑袋……我说字面意义上的掉脑袋，他特别喜欢把人的头给咬掉！哈，想想他生气时也依然微笑的表情……慢慢的张开大嘴往你头上咬去！”
“该不会人是被口臭熏死吧？”
“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老大嘴就够臭的！还有，你也只是听说而已？”
“我又不在最底层服侍他，连见他面的机会都没有！当然只是听说了！不过这可是乔尼给我讲的。”
“老大能跟你说这些？你又不是什么被他信任的人物。”
“哈！你可想象不到我和乔尼关系多好！”
“我不信。”
“那我去告诉乔尼，你说他有口臭！我们就等着看你什么下场，到时候你就知道该相信了。”
“别！我信了！”
“信了就好——给我根烟！哦，别忘了，口令又换新的了。是老大女朋友的生日。你再因为记不住口令没法进宿舍，可别指望我帮你。”
“就叫‘老大女朋友的生日’？”
“是日期！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好了别摸鱼了，走吧！去看看新来的海豹肉到没到，咱们还得验货。”
两个维多利亚风卫兵就这样谈着话，抽着烟，离开了雕像。
何南听完这些，悄悄和雪莉讨论起来。
“所以……笑面鲨在这个黑市的最底层，一般人见不到他。还有，今天死了只小鲨鱼，笑面鲨很愤怒……今天还要到货海豹肉，那两人是负责验货的。”何南分析道：“然后被他们叫老大的人是乔尼，很可能负责黑市的日常经营管理。乔尼有个女朋友，她的生日就是新口令的密码，口令都用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但肯定能应用于宿舍。”
“是啊……进得了宿舍也许就能查到很多东西。它甚至也可能连通着其它区域……说不定可以一路找路溜到笑面鲨所在的楼层，但那里戒备森严。”雪莉点点头，如此说道。
“他们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验货点，也许我们应该跟过去看看。”何南这样说道，匆匆行动起来：“保持一定距离，雪莉，不要表现得太违和……他们走得不快，还比较容易跟上。”
“嗯。”雪莉跟了上来。
那两人一路穿过集市。
结果，路上又摸了会鱼。
他们停留在一个摊位前，跟正在那挑选子弹的同伴聊了会儿天——他也是个卫兵。
这次的聊天内容最开始没多少营养。
然而，后来还是提到了一件何南比较在意的事。
那就是——兜帽帮的造访。
他们提到，这些兜帽帮成员是要去拜访笑面鲨的。
只不过在那之前，他们要先和乔尼聊聊。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
关键在于。这帮人吐槽说兜帽帮的小弟长得都一个样。蒙着脸、穿着黑色的兜帽斗篷，都是一样的服饰。
嗯……
何南听在心里，起了个主意。
那就是干掉一个小弟。穿上他的衣物，用变声器模仿他的声音。
如此一来，一个完美的兜帽帮蒙面小弟就成功诞生了。
行事谨慎些，应该不可能被发现。
“雪莉，这似乎是可以利用的信息。”何南低声跟她说道：“如果我们找得到乔尼和兜帽帮会面的位置……”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雪莉沉思片刻，似乎也觉得有搞头：“但那样的话我就不能跟你一起下去了。我没有变声器。”
“没问题，这部分交给我。”何南深吸了一口气，这样说道：“你在上面等我。”
“……不，我们也许还是可以一起下去。”雪莉摇了摇头：“如果兜帽帮来的那些人和这的卫兵一样没有女性，那……只有我用变声器也行。你就少说话，应声的时候声音低沉点混过去吧。比我不容易暴露。当然，如果里面有女人，那就好办了。谁用变声器都可以……你是可以提前帮我调好声音的，对吧？那个蝴蝶结不会给了别人就失效吧……因为似乎是超能力变出来的，我没什么把握。”
“嗯……可以给别人，没问题。但……”何南有些犹豫，陷入了沉思：“……好吧，待会儿我们再考虑一下。得视情况而定对吧？万一我们还找到其它的潜入通道了呢？那你也不用伪装了，直接从那下去。我们在最底层兵分两路也许才效果拔群……因为如果伪装兜帽帮小弟，有可能会被和笑面鲨的会面拖延住。”
“反之，你利用兜帽帮成员的假身份也能帮助争取时间。”雪莉如此提出：“我们到时候一旦分开，就不方便彼此联系。就靠默契行事吧……还有，危险的时候我来拖住敌人，你先跑，别管我，就一直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把我召唤过去就是了。”
“……嗯，行。”何南一想到那种雪莉独自陷入危险的局面便感到焦虑：“我会尽量确保不发生这种事的。”
“是‘我们’会。谁也不希望出意外，不是吗？”雪莉戳了戳他的胸口，眼神充满信任和温柔：“但是别逞能，何南……你感觉危险的时候，该撤退就是要撤。别管我会不会出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