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够了。”
李莲花看向李相夷,他这几句疑问,已经解答了他的问题。
李相夷面色微沉,“二十年前,点清派神女司南无故失踪,江湖传闻,是追随一位修为高深的道姑入了仙途。”
李莲花点了点头,“能在这山中腹地建设下如此富贵的宫殿,除了皇家,我很难想象得出其他手笔。”
“先帝晚年时,真正带他沉迷仙途丹道的,并不是秦怀正,而是一位道姑。”
“这位道姑深得先帝宠幸,她为先帝求长生。”
“而我们如今,也是跟着明镜台银铃的指引,走上这条长生之路。”
他指尖细细摸索,神思几转,低声喃喃。
“二十年前,先帝病逝,锦安公主同年死于中州。”
“点清派神女失踪,一件一件串联起来,便不难推测出……”
“今日这山中蛇村,便是当年追随道姑,后奉命找到观音坟前的神女司南所建立。”
李相夷也面露恍然,“这么说来的话,点清派有一门不传之秘,修之可保青春永驻……”
大成之日定格年岁,至死都不会再有分毫更改。
只是修行之人不能孕育子嗣,且注定活不过五十。
若当真如此,对长生有执念倒也不足为奇了。
李相夷若有所思,“所以这蛇村之主,正是当年的神女司南?”
齐知源听得大受震撼,不是,他才是搞情报的那个吧,这俩人这么一会儿给他爆出来多少瓜了都?
他不解的看向李莲花,“可这点清派的神女,又为什么会这种控制人的咒术?”
“先帝薨逝后,她为何不下山去,反而一直留在此处守山?”
李莲花冲他笑笑,“这控制人的咒术,许是自那道姑处习来。”
“至于为何守山于此,这便要问问司姑娘自己了。”
说罢,撑桌起身,一边看了一眼,“走吧。”
李相夷暼他一眼,挑起眉锋,“你打算去跟她谈?”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目的,与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相同的。
一个不会老的女子,枯守空山二十年,为的自然是那不死仙药。
李莲花有些无奈,“找不找她是次要,我们现在该去找老笛。”
经他一提醒,场中另外两人总算反应过来,小会开了半天,笛飞声人呢?
院子就这么点大,爬也该爬过来了。
李相夷面色一变,他们能在无意识间中了痋术,那备受司南欣赏的老笛……
几人当即不再多言,起身快步拉开房门。
门口守着两个侍从,一见了几人,都是一愣。
“你们怎么……”
李莲花抬手一挥,粉尘洋洋洒洒的散去,那两人双眼一翻,倒了下去。
三人一路避开守卫往笛飞声的房间摸去,遇到避不开的就一刀手砍晕,撂到角落里去。
……………………
再看笛飞声这边。
他的房中是唯一熏香的,没少在熏香上吃亏的他这回学乖了,一进了房间,便端起一盏茶去灭香。
烟雾袅袅弥漫片刻,他抬手挥散,拉开窗户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李莲花所在的方向。
抬脚刚踩上窗棂,提气的瞬间,却觉得体内一阵虚空,半点劲道都使不上。
脚下一滑,险些一头栽进深渊之下。
背后一只手猛地将他一拽,笛飞声骤然跌进后方温香软玉的怀中。
“要去哪儿啊,阿飞公子。”
背后的女子轻笑一声,笛飞声迅速站直身躯,一掌将她推远。
司南娇滴滴一声轻唤,“哎呀……”
抬手捂着胸口眼波一横嗔怪的瞧他,“你弄疼我了。”
笛飞声后退两步,几度抬手提气,却依旧半点使不出内力。
他眉关紧锁,厉声开口,“你来做什么?”
司南莞尔一笑,抬手褪去轻纱外衫,玉臂藕粉,面若芙蓉,似山间妖媚的精怪。
“夜间苦寒,自然是来寻你共度良宵。”
蓝色轻纱勾在粉臂上,女子腰肢款款一转身,斜斜倚在榻上。
“别这么紧张嘛,坐过来慢慢聊。”
笛飞声抬手反握住刀柄,冷冷凝视榻上的女子。
“你用了什么手段,把其他人如何了?”
司南抬手一挥,蓝色轻纱直袭而去,卷着笛飞声的脖子猛地一拽。
笛飞声脚下几个踉跄,跌跪在了床前。
他面色涨红,紧紧抓着缠缚在颈间的轻纱。
“你放心,其他人可没你这待遇。”
司南轻笑一声,抬起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瞧。
她靠近笛飞声耳侧呵气如兰,“你这张脸可真会长,简直要了姐姐的命。”
“跟了我吧,今后这蛇殿之上,我专宠你一人。”
笛飞声艰难的撇开头,眼底顷刻间迸发出杀意。
抬手要去拔刀,却被司南细长的手指一把钳住。
她眯起眼,笑意透出一股阴森。
“你记住,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舞刀弄剑的。”
下一刻,轻纱一扫,将笛飞声双手缠缚过头顶,拽着往榻上一撞,翻身骑上去。
居高临下指尖一寸寸摸索笛飞声的脸颊,俯下身去。
“说说吧,你们上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笛飞声眼眸微眯,暗暗敛下满目杀意,冷笑一声。
“李莲花不是说过了吗,你不如再去问他一次。”
“我看他对你很有意思,一句一个神女叫得极为顺口。”
司南伏在他身上轻笑,“怎么,吃醋了?”
笛飞声有些嫌恶的撇开脸,“你最好滚远点,我不跟兄弟抢女人。”
司南可太喜欢他这副样子了,笑得花枝乱颤,“你放心,今日是你,明日就是他。”
“你们兄弟几个,都是我的。”
笛飞声冷冷斥道,“不知廉耻。”
司南纤纤玉指拂过他唇边,“多骂几句,我就爱听你骂人。”
下一刻,笛飞声张口重重咬下,疼得司南惊呼一声。
笛飞声下口狠,几乎是一瞬间就见了血,司南猛力捏着他的下颚才将手抽出来。
反手一记耳光重重扇在笛飞声脸上,眼底都是阴毒的狠意。
“你敢咬我!”
笛飞声面上挨了一耳光,还沾染几分血迹。
他别过脸,呸了一口嘴里的血沫。
司南再没了耐性,抬手一把撕开了笛飞声的衣衫。
笛飞声眼底浸着冷厉的杀意,满目都是屈辱。
渗血的薄唇冷冽吐出一句话咬牙切齿的话,“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必杀你!”
司南压着他的双手过头顶,冷笑连连,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不必等来日,今日你就有这样的机会。”
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踢开。
门口三人看着屋内的情形,俱是一愣。
李相夷小声开口,“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李莲花煞有介事的摇头,“不,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