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突地眉头一纵,已计从心来,不由“嘿嘿”阴笑两声,沉声说道:“小子,跟着你走,那是我们俩之间的承诺,老夫决不食言,可如果这是我跟一个死人的誓约,老天爷总不会将罪责都怪罪于我头上来吧!”
穿封狂绝顶聪明,一听话语刺耳,岂有不知其弦外之音?愣了一愣,厉声说道:“嫣一啸,言下之意,是想要对我杀人灭口了?也罢,有些账,我早该跟你好好地算算清楚了,既然你自个引风吹火,挑起事端,也休怪我穿封无情无义,今日,我就来跟你翻一翻往日的旧账。”
他眼光犀利,话语如刀,样子显然是要和嫣一啸直面争锋,微微一顿,又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无名饭店’的刘氏夫妇?你火烧饭店,一路又对他们夫妇俩赶尽杀绝,这一切,云姑娘可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真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我和他们虽非亲故,可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早已立誓要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可碍于流云百姓的安危,这才一直饮泣吞声到现在,今日在这荒山野岭之上,也该是咱们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了你,也好慰藉那刘虽大哥的在天之灵!”
灵音方毕,他已倏地转身,正对着那嫣一啸,四目顿时是冷若冰霜,森森可畏,让整个阴森的大山之上,更增添了几分幽暗阴沉。
嫣一啸凛冽地道:“小子,别提这事还好,一提到此事,老夫就火冒三丈,你是不知,我在一日之间儿女双亡,老夫却也在一夜之间白发婆娑。这一切,都与那刘氏夫妇和那云中燕脱不了干系。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都当为我一双儿女的死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一个话外之人,根本不知其内情,所以你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他情绪显得有些不能自己,微微缓了一缓,继而又道:“以前恐怕我还会畏你三分,现在可不一样了,老妖妇可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就连四大战神都得畏她三分,我虽然没有悉数讨得她的精髓,可用她身上的一招半式来对付你这黄毛小子,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今儿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招!”
说着,身子一旋已到了穿封狂的身前。
穿封狂真没想到这老家伙的速度竟是这般的风驰电挚?只在弹指之间便已一闪而至。确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嫣一啸人至杖到,一手排山倒海的杖***出阵阵风吼雷鸣之声,一片杂乱无形的杖影,顿时已将穿封狂合身包围。
穿封狂年轻有为,功夫并不在那嫣一啸之下,见嫣一啸如此雷厉风行,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手中的快剑,有若漫空飞舞的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慑人的寒光,东边一闪,西边一晃,剑风凌厉,飘忽不定,俨然就是那嫣一啸怪杖的克星一般,任嫣一啸杖法如何的诡异多端,始终对他毫发无伤。
嫣一啸急火攻心,在浑浊的月光之下,那双眼睛仍是红得似要喷出烈火一般,就像巴不得一口吞掉穿封狂一样,让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穿封狂仗剑在手,剑花横扫,边化解嫣一啸的怪招,边大声吼道:“嫣一啸,你这恶魔,今天我必定要为那些受屈者讨回一个公道!”
突地剑锋抖动,立将剑身化于无形,一片无敌的剑风,幻化成了无数光影,让嫣一啸顿时是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其剑招的虚实。
嫣一啸的杖法,看虽老练沉稳,可那劲儿却没有那寒怜月使得利索,其威力自然无法与寒怜月相提并论,看来这寒怜月果真是留了一手,任何一门学术,他都没有尽数教给那十恶不赦的嫣一啸。
嫣一啸似乎已经处于下风,心里更是急不可耐,杖身乱颤,突被穿封狂的快剑钻了一个空子,剑峰划过,已将他的腹部划伤了一道鲜红的口子,但这一剑并未伤到他的要害之处,只伤到了他的皮毛。这点小伤,嫣一啸只当是给他自己挠痒痒一般,只一咋呼,突又“哈哈”一阵怪笑,就像一只受了伤的老虎,仰天狂吼一声,厉声喝道:“畜生,你竟敢伤我?看我今日不把你碎尸万段?”
他的杖法陡转裂变,万千杖影,顿时从他两手之间破空而起。
穿封狂见对方招式突变,也是随机应变,一轮捕风捉影的剑招,顿时也随之起了变化。
嫣一啸急火攻心,毫无章法的杖法,浑然没有了路数,虽然如此,可仍是乱而有形,穿封狂虽然剑法如神,一时之间却也苦无破解之法。
嫣一啸见对方久无破解之力,不由越战越勇,“哈哈”笑道:“穿封小儿,知道你嫣爷爷的厉害了吧?这只是让你略微见得一些皮毛,今日你必死无疑!”
穿封狂边招架边朗声回道:“嫣老儿,你也休要狂妄,本少爷还未使出绝招呢,你既然执迷不悟,一心求死,那我穿封狂就成全了你!”
话音刚落,他的剑招又陡生变化。
嫣一啸的铁杖虽短,可却占有一寸之长,横扫的威力实比那穿封狂的三尺长剑威力要大得多。
他仗着铁杖横扫千军的优势,将手中铁杖舞得呼风作响,有若排山倒海一般,专攻穿封狂的下盘,每出一招,皆是必杀之技!
穿封狂顿时被逼得一连向后退却,暗想若不慎被对方铁杖扫中,断然是不死即残。
穿封狂应对着嫣一啸的每招每式,觉着嫣一啸的杖法逐渐变得风云翻腾,越来越勇,也不由暗自生起了一种敬佩!
嫣一啸瞠目切齿,早已杀红了眼,突地双手滑向杖尾,飞身跳起丈许,对着穿封狂的头部便一杖砍了下去,那力道和速度,有若奔雷之势,可见他已经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若是击中了穿封狂,穿封狂必定是脑浆迸裂,当即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