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婷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师父,樱花长什么样啊?”
洪康话语一滞,看到赵心川亦是同样的眼神。
心中恍然。
两徒弟都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过樱花。
“樱花形状有点像蔷薇花,它的品性跟东瀛人的精神非常吻合。”
“樱花在东瀛又被称做武士之花,或者死亡之花,表示为了瞬间的灿烂即使死亡也在所不惜。”
赵心川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呢?”
洪康教道:“因为樱花的花期很短,从开花到落花,也就10天左右,相比于一年的时间,樱花的生命的非常短暂的。”
“但在这短暂的生命里,却能产生灿烂的辉煌,这是他们东瀛武士所追求的精神。”
赵心川又问道:“那么跟他们的刀又有什么关系呢?”
洪康说道:“他们认为,拿着刀作为武器的时候,生死就握在自己的手上,那是生死的一道分界线。”
“就像是天空的一道闪电,你觉得很惊悚恐怖,但是你也会觉得很美。东瀛锻刀师锻造的刀,意在让你感觉到生死的瞬间,刀与人生的美学,既残酷,又闪烁生辉。”
赵心川听得若有所思,而王巧婷是不怎么听得懂。
毕竟赵心川跟在洪康身边已经快五年了,而王巧婷才不到一年的时间。
两者的知识水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赵心川把刀归鞘,说道:“感觉……很奇怪的思想……”
洪康接过刀,重新用棉布包好,“好了,你别想这么多了,小川你的拳感已经达标,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修行了。”
“这个时候你不仅要练气,还要练习器械。”
赵心川喜道:“师父,我可以学《太和功》和《飞云步》了?!!”
“《飞云步》你还是先等等,等你凝练出内气后,达到小成之境,再来学吧!”
洪康说道:“到了练气的阶段,你要把腰代手忘掉,动中求静,静中求动,意念丹田内气向外疏散;同时还要开始练习兵刃器械,比如太极刀、太极剑等。”
“练习刀剑除了活开身法以外,还要上下相随,身与兵刃器械成一体。”
“更主要是练习松散,如弓步刺剑要求力达剑尖等。”
王巧婷凑过来问道:“师父,那我呢我呢?”
“你呢,就先把这本书读完。”
洪康掏出行礼中的一本书,是一本《千字文》。
这本书不仅可以教其认字,还有许多古代有趣味、有教育意义的小故事,洪康会抽出来讲给两人听。
赵心川虽然已经学过了,但是温故而知新。
路上的遭遇并不平静。
这世道,有的地方歌舞升平,有的地方连饭都吃不饱。
一路来,洪康他们光是抢劫的匪人就碰到了四次,而偷鸡摸狗的更是数不清。
虽然,以洪康的身手,不会吃亏,但心情终归是不大好。
…………
就这样,兜兜转转,两个多月后,师徒三人终于到了杭城。
到了杭城后,赵心川和王巧婷觉得自己开了眼界。
“这就是大城市啊!!”两人由衷感叹。
杭城已经多年没遭受过战火了。
整个城市发展的十分快速,各种高楼拔地而起,有中式的,但更多的是西式、欧式的有尖顶的楼房。
加上各种小汽车不时地滴滴呜呜的开过,看起来十分现代化。
一些老街上还保留着许多木质老房子,还有着时光的旧色。
洪康观察着百姓的生活,比起一些地方,的确好得多。
他心道:“看来这江浙督军卢永象不似曹瑛,对麾下治理的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像石头城那儿的百姓民不聊生。”
向当地人打听了明光寺的位置,洪康带着两徒弟就上了山。
深山藏古寺。
明光寺附近层峦叠嶂,自然植被茂密,淡竹流云,飞瀑泻玉,景色迷人。
最吸引洪康的是一株干粗合抱的白玉兰。
还没进寺,他就远远地看到了这一棵白玉兰,高达十几米。
走近后,洪康细细欣赏这科白玉兰,见其花瓣展向四方,使寺庙青白片片,白光耀眼。
鼻子轻嗅,有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洪康不禁吟道:“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
“这株白玉兰是大师种的吗?”
洪康忽然问道。
可他前方空无一人。
两徒弟正奇怪之时,一声佛号在身后响起。
“阿弥陀佛!”
“这正是老衲年轻时,一位友人栽下的,自他离去,倒是老衲在照料,距离现在也有快二十个年头了。”
赵心川心中一惊。
因为这和尚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两米。
他要是不说话,自己都发现不了他。
这和尚靠的这么近,自己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莫不又是个高人??!
王巧婷则是没什么异样反应,她的武学素养比起赵心川来,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大师的那位朋友和大师的关系一定很好,不然也不会载下这株白玉兰。”
洪康说道,“而大师能二十年间都把这株白玉兰照料的这般好,可见也是个高洁之士。”
洪康对花花草草的寓意解释不是很热衷。
但是他恰好认识白玉兰。
因为青城山常道观前,也有一株同样的植株。
宋忠谦告诉洪康:“白玉兰的外形常给人一种昂扬的感觉,经常在枝芽上默默开放,其香味可飘向很远,让人感觉到高洁。”
“施主谬赞了!老衲如松,忝为明光寺的住持,不知施主所为何来?”
“原来大师就是住持啊!失敬失敬!”洪康抱拳道,“在下洪康,这是小徒赵心川和王巧婷。”
“见过大师!”
“见过大师!”
两人齐齐行礼。
洪康掏出了宋忠谦的信:“这是宋忠谦宋老哥的信,还请大师一观。”
如松大师听到这个名字,脱口道:“那个老牛鼻子……咳咳咳……宋道长的信?!”
洪康仿佛没听到如松大师的戏称,一脸平静。
如松大师接过信后,不急着拆阅,反而请三人进寺喝杯热茶。
毕竟把客人晾在外面,有点失礼了。
寺内。
接客的房间。
如松大师看完了信,抬头看向了洪康。
“不知老衲有什么能帮得上洪施主的?还请不必客气。”
洪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