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姜花摔得懵了下,这时听到他的问话,蹙眉抬起脸,“我能对你做什么?”
“这得问你。”萧彦颇为气恼地偏过头去,“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阿拓姜花从他话语中听出来浓浓的讽刺,顿时很是不满,直接粗暴地揪住了他的衣襟,怒声道,“你给我说清楚。”
萧彦愣了下,反应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训斥道:“你怎么这么粗鲁,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快给我放手!”
“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我放手。”阿拓姜花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毫不相让。
萧彦气笑了,忍不住道:“你这个野蛮女,果然是蛮疆来的,你懂不懂羞耻之心?”
“你都说了我是蛮疆来的,自然是不懂。”阿拓姜花索性坐在他身上,冷笑道。
萧彦看着她的坐姿,简直没眼看,红着脸道:“你赶紧给我起来!”
“我不,就不。”阿拓姜花见他急了,反倒有些畅快,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萧彦咬牙切齿,“你真的不起来?”
“对,我就是不起来。”阿拓姜花依旧稳稳地坐着。
萧彦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阿拓姜花刚要再说什么,男人的大手突然捂上了她的嘴巴,她尚未反应过来,腰间便箍上了男人的铁臂。
天旋地转间,她连惊呼都叫不出口,便被放倒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板,激得她浑身一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萧彦松开手,得意地看着身下呆掉的女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臭丫头,才几斤几两,便敢与大爷我叫板?怎么样,滋味好受么?”
阿拓姜花回过神来,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忽而抓住他的手,便狠狠咬了一口。
手指上的剧痛,让萧彦险些惨叫出声。
但好在他还算记得自己此时身处皇宫,便将那声痛呼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好在阿拓姜花很快松了手。
可饶是如此,萧彦还是痛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食指上的一圈牙印,他额头冒汗,“你、你好歹毒!”
阿拓姜花推开他,爬起身来,然后拍拍衣裙上的灰尘,挑着眉,学着他的语气道:“怎么样,滋味好受么?”
萧彦:“……”
见他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阿拓姜花凑近看了眼,“真的那么痛?”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萧彦忽然抓起她的手指,恶声恶气地说。
阿拓姜花一惊,以为他也要咬自己,吓得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女子葱管一样漂亮的手指,萧彦终是没下得了口,悻悻地甩开了她的手,站起身来。
痛死他了,这个臭丫头还真是够狠的。
他甩了甩手指,朝地道口走去。
阿拓姜花见状,连忙道:“喂,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萧彦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心情。”说完,便利落地跳下了地道,然后连地砖都懒得再盖,径自离开了。
阿拓姜花趴在地道口边,往下看了看,下面黑呼呼的,早就不见了萧彦的踪影。
这家伙是不是生气了?
她想了想自己刚刚的作为,貌似确实咬得重了些。
可谁让他那么恶劣呢?
活该!
她冷冷哼一声,转身去沐浴了。
翌日。
晚饭后,阿拓姜花与郭玉珍去花园里逛了逛,因为天气转冷的缘故,二人没逛多久,便各自回了寝宫。
阿拓姜花推开屋门,在看到屋里坐着的人时,吓了一跳,连忙返身将屋门关好。
“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着坐在桌边,悠哉喝着茶的男人,她皱眉道。
萧彦故意将自己包得厚厚的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才道:“来了有一会儿了。”
看到他包扎过的食指,阿拓姜花有些心虚,眼睛游移了下,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嗯。”萧彦见她心虚了,这才满意了些。
其实他手指早就不痛了,他是故意包得这么厚的。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有没有心?
嗯,会心虚,说明还是有心的。
想起正事,他面色严肃了很多,蹙着眉道:“这段时间,我已经去不了静慈宫了。”
阿拓姜花一愣,“什么?”
“皇上不让我见太皇太后。”萧彦道。
“所以呢?”阿拓姜花问。
“皇上在防着我,所以我不能再去静慈宫,到时候还需要你去将太皇太后接到这里来,为了不显得太突兀,这段时间,你得多去静慈宫走动。”萧彦沉声道。
阿拓姜花闻言,立即道:“我今日就有去静慈宫呢。”
萧彦忙问道:“那太皇太后的精神状态如何,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碍?”
“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身体如何,我看不出来。”阿拓姜花道。
萧彦顿了下,问:“你怎么突然想到去静慈宫了?”
阿拓姜花想了想,便将上次跟郭玉珍一起偷听到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所以你忽然去静慈宫,是为了监视温如意?”萧彦问。
“对啊。”阿拓姜花点点头,继而又疑惑地说,“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宫里有什么东西,是顾衡想要得到的。靖国公你知道吗?”
萧彦沉思了一会儿,忽而想到了什么,眉间掠过阴郁。
是遗旨。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先帝遗旨一事,而他却恰恰知道。
看来,顾衡一定是知道了遗旨的事情,所以才会让温如意去静慈宫的。
若是如此,太皇太后会很危险。
因为顾衡如果找不到遗旨,很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怎么了?”阿拓姜花见他皱着眉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萧彦回过神来,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阿拓姜花,明日起,你便去静慈宫,等到十五那日,我们必须带太皇太后一起走。”
阿拓姜花被他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吓到了,讷讷点头,“好。”
“将这个给太皇太后看,她便会相信你了。”萧彦摘下腰间的玉佩,塞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阿拓姜花接过,打量了一眼。
“这是我出生时,太皇太后赠予的。你拿着这个去见她,她便会知道你是我叫去的。”萧彦解释。
阿拓姜花闻言,连忙将玉佩收好,“我知道了。”
“切记,这些事情,一定不能被别人知道了,否则到时候,我们谁也走不了。”萧彦叮嘱道。
阿拓姜花认真点头,“我明白,绝不会泄露分毫的。”她还想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回去回疆呢。
萧彦闻言,放下心来。
正在两人商谈着离宫事宜的时候,祥和宫中,郭太后刚听完青莲的禀报。
“……你说的可是真的?温秾秾那贱人,当真已死?”
“是的,赤羽楼带回的头颅,我已亲眼见过了。”青莲回道,“不仅如此,那个叫沈清凝的女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