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惊得险些跳起来。
皇上来做什么?
二人对视了一眼,转头看去,果见顾衡领着宫人走了进来。
“皇上。”
二人连忙起身行礼。
“两位爱妃免礼。”顾衡虚抬了下手,声音温和。
可听在二人耳朵里,却头皮一阵阵发麻,肝胆俱颤。
二人呆立了片刻,还是阿拓姜花率先回神,“皇上日理万机,今日怎么突然有空过来?”
顾衡轻笑了声,意味深长地说:“爱妃是在怨朕没有好好陪你吗?”
看着这张年轻俊美的脸,阿拓姜花突然很反胃。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会看上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败类。
萧彦都比他好千万倍。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想了些不该想的,她忙收住思绪,温顺地说:“皇上政务要紧,臣妾岂能那般不明事理?”
顾衡闻言,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突然发现,他好像很久没有见她了,今日见她,她好像变了很多。
他看着她深思了一会儿。
“这个孩子,以后便交给你看顾了。”片刻后,他指了指宫人手里抱着的孩子,温声说道。
阿拓姜花闻言,这才发现他身后的宫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只是——
“为什么?臣妾……又不是他母亲。”
顾衡一听,以为她是想当这个孩子的母亲,便大方地说:“那有何难?从此以后,这个孩子便记在你的名下吧,以后你就是他的母亲了。”
阿拓姜花听到这里,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眸底闪过不可思议。。
顾衡是什么意思?
让孩子记在她名下?
这么说来,温如意确实是没了。
想到此,她心里复杂极了。
想当初,她还有些嫉妒温如意能够得顾衡的宠,没想到,有朝一日,温如意却落得了那样的下场。
真是世事无常。
现在,顾衡竟然想让她将温如意的孩子养在名下。
虽然她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但她马上都要走了,何必给自己兜揽来麻烦?
想着,她连忙推辞道:“皇上素来了解臣妾的性子,我自己尚且照顾不好自己,如何能够胜任母亲的角色?
皇上的好意,臣妾心领了,但臣妾真的照顾不了孩子,皇上还是另寻他人吧。”
顾衡没想到她会推脱,眉间多了一丝不悦。
他也是看在她跟温秾秾交好的份上,才想把孩子交给她照顾的,可竟没想到,她会不领情。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将孩子交给他抚养,意味着什么?
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事,她竟然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果然,他真是高看了她。
想着,他面色沉了下来,“这后宫当中,朕最信任的便是你,除了你,朕想不到还有谁能胜任。”
阿拓姜花闻言,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嘲讽。
这狗皇帝,话说得可真好听。
可她稀罕他的信任吗?
“被皇上如此看重,臣妾受宠若惊,但臣妾不能诓皇上,臣妾是真的无法照顾好这个孩子。”阿拓姜花垂着头道。
顾衡见自己都已经明显地表露出不悦了,她还敢拒绝,不禁面露深思。
半晌后,他忽然道:“这个孩子,你暂且养着,日后,朕会再给你一个孩子。”
阿拓姜花懵了下,什么叫日后再给她一个孩子?
他还想跟她生孩子?
这个认知,让她受到了极度地惊吓。
这狗皇帝的脑子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谁要跟她生孩子?
光是想想,她便觉得一阵恶寒。
但未免这狗皇帝真的抽疯要临幸她,她没敢再拒绝收养这个孩子。
“既然皇上这么信任臣妾,那便让这个孩子,在这里住下吧。”
顾衡闻言,终于满意了,示意宫人将孩子抱给她。
阿拓姜花手忙脚乱地接过。
顾衡负着手道:“这个孩子,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是皇长子,爱妃可得当成自己生的一样,好生看顾好。”
“臣妾遵旨。”阿拓姜花苦着脸道。
顾衡见她抱孩子的姿势着实别扭,忍不住出声指点了一下。
阿拓姜花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全身都是僵硬的,生怕没抱稳,将孩子掉到地上。
这时听了他的指点,慢慢纠正了抱孩子的姿势。
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她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
“皇上好像很懂照顾孩子。”她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说出口。
“这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只要有心,就能抱好。”顾衡不以为意地说。
“臣妾受教了。想来皇上很忙,臣妾便不留皇上了,皇上慢走。”阿拓姜花抱着孩子,微躬下身行礼。
顾衡见状,眉头皱了下。
他怎么觉得,她好像恨不得他赶紧走?
就这么不欢迎他?
不过眼下她要照顾孩子,确实没时间招待他,便也没有说什么,只留下两个专门照顾孩子的奶娘,便自行离开了。
顾衡一走,阿拓姜花立即将孩子抱给那两个奶娘,然后让侍女为孩子专门腾了一间屋子出来。
等侍女领着人去安顿后,阿拓姜花整个人都像是力气用尽了般,一把抱住郭玉珍,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怎么这么倒霉,皇上偏偏就要让我收养这个孩子。”
郭玉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见顾衡走了,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这么恐惧见到皇上。
这时听得阿拓姜花的抱怨,她打起精神安慰道:“你要往好处想呀,毕竟这个孩子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且还是皇子,如今记在你名下,便是你的儿子。
在这宫里,有儿子傍身,比什么都重要。便是皇后进了宫,也得礼让你三分。”
阿拓姜花可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好处,但又不能明说,只道:“早知道刚刚就该让皇上将孩子给你的。”
郭玉珍吓了一大跳,压低声音道:“你可千万别害我。我现在看到那个孩子,便有阴影,毕竟我前几日,还一直跟踪孩子他娘来着。”
谁知道,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没了,还是以那样凄惨的方式走的。
郭玉珍觉得她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怕什么,你又没害过她。”阿拓姜花嗤了她一声,觉得她胆子也忒小了。
“你不明白,我这心里始终很不舒坦。”郭玉珍皱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