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浓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什么了。
因为他很快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否则何尊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急躁失控。
要知道何尊向来是以冷面阎罗,铁血无情的精密机器着称。
谁失态都不可能是他失态,他就像是高高临于王座的帝王,深沉且冷眼的看这世间黑白,将所有牢牢掌控于手心,运筹帷幄,不可预测。
你很难知道这个人拥有什么致命弱点。
一般情况下,对于绝大多数人们来说,家人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最不能割舍的便是血脉相连的亲情,家人是要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是能让你拼尽一切,奋不顾身的去守护的存在。
可显然,何尊并不在这一类人当中。
据陈砚浓了解,何尊与自己家人的关系不仅不亲近,反而比来去匆匆的陌生人还冷漠凉薄。
他似乎从来不受亲情的束缚。
十几岁独身闯荡,十多年不归家。
其实有关于这一点,稍微有点消息渠道以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何尊一个地地道道的京城权贵,却在海城深深扎根,他已然将自己从本家剔除,自成一家。
所以,能影响到何尊的人或事物真的稀罕。
黎颜是那个猝不及防的意外,是能打破他规则和底线的例外,是能超控他七情六欲的龙之逆鳞。
……
想到何尊怀里抱着的那个绝丽纤瘦的影,分明虚弱无骨。
一时间血液倒流,心乱如麻。
陈砚浓惶恐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阎冰峰和苏欣绵。
两人要留下来收拾摊子以及主持大局。
陈砚浓则是马不停蹄带了几人乘坐另外的直升机朝着何尊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猛追。
……
……
总统病房内。
黎颜着一身印着数只黑色小猫咪的睡衣窝在宽敞柔软的大床里。
她侧躺着,微微弓着身,小小一只,被褥拉过了头顶。
从外观上看,圆鼓鼓的一团,糯叽叽的,只一眼便让人心坎软的厉害。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洗过澡了,身上清清爽爽,软软香香,没有紧身皮衣的束缚,没有黏腻的不适感,血腥气也削弱了几分。
黎颜并未睡过去,她在被窝里,连秀丽的头发丝也藏的严严实实。
呼吸不沉不轻,一双漆黑漂亮的桃花眼狡黠灵动,回血的樱唇微微抿着,两只耳朵尖尖的竖起来。
透过被子,隔着一段约莫是到病房门口的距离,偷听着某男人与主治医生的对话。
……
“……月经失调,延迟了有一个星期是吧?”
“其实经期延迟那么几天是很正常的现象,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考虑到黎小姐以前的病历和身体状况,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伤筋动骨尚且百天,黎小姐仍然在复查期间,身体素质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虚弱的……”
“平时多注意些饮食方面的情况,不能太挑食,营养一定要均衡跟得上……”
听到这男人的眉峰蹙了蹙,某个小女人到底有多挑食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是没想到他一没看住,这个乱来的小坏蛋就将自己身体搞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