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一直蒙在眼睛上的眼罩被摘了下来，就连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也被刀子一下子给划开了。
张晓娴睁开眼睛，因为天上一轮明月高挂，四周的景物还算是清晰。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手和脚，却是觉得小腿生疼，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裤子上有着几处破损，甚至于有些地方带着些深色的印记。
她伸出手触碰到了那一处，一瞬间就是钻心的疼。
刚才被拖拉着逃命，没有感受到了伤口的疼痛，如今现在缓过来了，便觉得真的是钻心的疼。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却被一个男人伸出的大手捂住了嘴巴，刹那之间只觉得呼吸感到很困难。
白松……
忽然闻见了一股别样的香味，张晓娴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下一刻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虽然一直处于黑暗之中，但是依旧可以感觉到了周围的寒冷，也感受到了双腿被拖行撞击到地面上的石块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们停止了前行，听到有人暗骂道说是她无用，中招那么快，拖累他们。
可是随即不久之后，她似乎被白松安排到了一个避风的角落。
她想睁开眼睛，但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世界还是一片黑暗。
世界逐渐陷入了安静，直到她感受到了有人踹了她的肚子，但是她身体无力只能被迫承受着。
疼得不禁皱紧了眉头，浑身上下冒出了冷汗。
隐约之间听见那些人的对话，什么杀还是不杀什么的。
想来这一次终究是逃不过了。
空旷的戈壁上，传来一声枪响，声音传了很远。
白松回到藏匿张晓娴那处角落的时候，原地只留下一滩鲜血，已经被风吹得有些干涸了，有处已经结了冰。
白松缓缓地蹲下，伸出手触碰沾染在石头上血迹，不禁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冰冷的风疯狂地灌进了胸腔，像是无数小刀子一样。
而后赶来的几个队员身上虽然有伤，但是都不严重。
白松轻嗅指尖上的血的味道。
很难想象刚才还在还在他怀里的那个竖着倒计时的女人已经死了。
白松在寒风中身子止不住地还是颤抖，呼吸声甚至于大过于风声，他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着下了一句命令。
寻找张晓娴的尸体。
……
十二点一过，两个小孩已经哄着睡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睡不着。
元旦结束之后，便要回去归队了，可是现在他却并不愿意回到行动队。
沈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却是看到在床头柜旁边的手机屏幕变亮。
沈秦猛然睁大眼睛，将手机拿了过去。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微怔，但是还是接通了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还夹杂着呜呜风声。
“张晓娴死了。”
沈秦蓦然握紧了手里的手机，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下意识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
但是对方很显然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基地的人。张晓娴真的死了，最起码现在的证据表明了她死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张笑笑没……”
随即隐约听见电话那一端吵闹的声音，似乎是什么江雨你在干什么之类的，没多久电话自动挂了。
沈秦猛然坐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对方所说的话。
张晓娴死了？什么？
说真的，是不愿意相信对方所说的话，可是随后就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心脏开始丝丝的疼痛。
是因为还是不相信张晓娴死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张晓娴死了，所以怎么可以相信对方所说的话呢？
但是沈秦是真的睡不着了，因为这个电话的缘故，不管是原因这件事一定有什么目的。
直到阳光倾洒向大地，沈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昨夜一夜未睡，只觉得疲劳得很。
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再一次出现在了沈秦的手机屏幕上。
沈秦再三犹豫之后，还是伸出手将电话给拿了起来，沈秦接通的电话，电话那端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找不到她的尸体……”
沈秦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是江雨，是张晓娴的同事。没有欺骗你，张晓娴的确找不到尸体，但是经过DNA比对之后，可以确定是张晓娴。”
“我就是负责告诉你消息的人，还有一件事……是她之前说过的，那个人没死。”
“我不能和你多说了。”那端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挂断了电话，沈秦都来不及再问一句。
沈秦还是不敢相信，又其实看见了穿好衣服出来的两个小家伙，更是不敢相信张晓娴已经没有了，不在了。
沈佳佳走到了沈秦的面前，伸出手拉了拉沈秦的垂在身侧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沈秦。
“爸爸？”
“我难受，昨天晚上就难受。”沈佳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副可怜而不解的样子。
沈秦骤然之间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冻结住了，原本有些不相信的东西也开始相信，或许消息是真的。
沈秦没说什么，只是抱住了沈佳佳，拉着沈娇娇一起去了医院，他不想承认是因为母女连心，或许只是一时吃坏了什么东西。
沈秦也当天打了报告，他不会回到行动队了。沈秦从吉城回到了平城工作，原本法医的工作也放弃了。
一月中旬的时候，他收到了张晓娴的死讯，这一次是真的可以确定她死了，详细的记录真的可以证明她死了吗？
沈秦怀疑，但是始终找寻不到一个结果。直到见到了给他打电话的女人那个叫江雨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倦容，似乎很是疲惫。
“我就是那个给你打电话的江雨。”
沈秦不禁抬头。
“我说过了，现在你相信了吗？”江雨缓缓开口，似乎很是无奈。
“你们怎么证明她死了？”沈秦低下眸子，一字一句问道。
“我们的确找不到她的尸体，但是血液组织样本中，还有附近找到了一枚沾满血液的子弹。”
“我们对比出来样本存在她的内脏组织。”
沈秦微怔，眼泪似乎却是止不住。
而这家咖啡馆门口的路口聚集很多人，似乎在拍戏，沈秦一偏头就看见了笑靥如花的张念。
他们在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