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上前,对佛珠摊开手,示意佛珠把金凤发簪给他,但是佛珠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松手。
独孤离夭咳了咳,“佛珠,把金簪给兔子。”
佛珠看了秦慕一眼,把金簪递给他。
它的表情更加严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嗯,这人长得很好看。
和主人还有小主人有一点差距,但也很好看。
有资格做小主人的夫君。
主人说了,长得好看的人一般都不差,这人长得这么好看,灵力也很强,配得上小主人。
佛珠悄咪咪地瞄了小主人一眼。
独孤离夭熟练地布菜,给秦慕舀了一碗汤,侧过脑袋去看。
“这个金簪有什么问题吗?”
秦慕摸了摸雕得栩栩如生的凤凰眼睛,沉吟道:“这上面有一丝百里一族的灵力,我感觉到了。”
“而且,这种样式的凤簪,是百里一族的姑娘常用的。”
独孤离夭懵然,“你连人家姑娘用什么发簪都知道?”
秦慕一愣,手腕一僵,快速道:“百里一族经常过来串门,我看见过一些有一点印象。”
速度快的好像怕独孤离夭误会什么一样。
独孤离夭没有多想,只是疑惑道:“百里一族的发簪怎么会落到一个小贼手里?不小心被偷了?”
秦慕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凤簪递给独孤离夭,道:“你先保存着这个凤簪,我不好收着,等有空我们下山去审审这个小贼。”
独孤离夭点头,笑着把碗推给他,道:“这是我特意熬的,好像时间不太够,你就喝个汤味吧。”
秦慕接过,眼中也含了一丝舒然和暖意。
佛珠瞄了几眼,觉得小主人好像挺喜欢这个人的。
那就他吧,小主人不开窍,只能佛珠来推一把了。
......
独孤离夭一大清早就被钟声吵醒了,钟楼的钟声连响三声,惊起一群寒鸦,成功把独孤离夭从床上吵醒。
她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迷迷蒙蒙的半眯着眼睛。
这该死的熟悉感,她又要上学了。
秦慕已经穿戴整齐,过来抓人。
“夭夭不要赖床,快起来。”
“不要,”独孤离夭合了合沉重的眼皮,嘟囔着,“我能不能再睡一会儿。”
“不能。”秦慕冷漠拒绝,掀开被子,把人拉起来。
“一刻钟以后,你要是不打理好自己,我就亲自来帮你穿衣洗漱。”
秦慕警告她,但是独孤离夭笑嘻嘻的。
“好啊好啊,你帮我。”
秦慕一怔,耳根悄悄红了,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严肃道:“你要迟到了,第一堂课是聂堂主的课,你小心被抓。”
独孤离夭一惊,眼眸瞬间清醒大半。
“卧槽,聂爷爷?要完要完,我马上起来。”
她一个翻身就要跑去拿衣服,秦慕抱住她的腰,把人按回来,“刚起来不要动作太大,对身体不好,我去拿给你。”
独孤离夭接过秦慕拿过来的衣服,一边穿着一边念念道:“唉,怎么第一节就遇上聂爷爷,他绝对要抓我,还是专门抓的那种,完犊子。”
秦慕帮她抚平衣服上的皱褶,训她,“夭夭不可以说粗俗之言。”又安慰她,“等这一节课结束,你就只有下午有一节药理课,上完课就可以选择休息了。”
独孤离夭:“你怎么这么清楚我的课程安排?”
秦慕淡定道:“你扔在纸篓子里的通知单,我看了一眼。”
独孤离夭捂脸,觉得没办法见人了。
她也没想到,试炼堂的聂老头,居然就是玄武学院的长老之一,兼任玄武学院的夫子。
她在应求亭闲得无聊的时候,就和风墨打赌,比谁能更快坑到下山的第十个人。
每天都这样玩,她都习惯了。
所以她干脆在半山腰布了一个迷魂阵,迷惑第十个无意间走入阵法的人去帮她摘一枝梅花。
本来吧,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因为山上很少一天之内能下来十个人,没有所谓的第十个人,这个赌约自然不会起效。
但那一天,偏偏下来一个聂老头。
聂老头是玄武学院专门教阵法的夫子,半路走过那个阵法,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聂老头一下子清醒了。
因为这个阵法布置的相当好,虽然用的不是上好的材料,但是看得出画阵之人笔力浑厚,行笔老辣,整个阵法一丝不苟,连个弯曲都没有错误,堪称教科书级别。
最让聂老头注意的,是那个布阵之人的巧思。
能够完美复制阵法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有自己的思想,改良阵法的人不多。
在那个迷魂阵的纹路里,画阵之人不动声色地更改了几处纹路原本的轨迹,又让它们完美地和阵法原本的纹路融合在一起,加强了阵法的迷惑性,又给它增加了时效。
原本的迷魂阵,除非强力破开阵法或者摧毁阵眼,否则无解,但这个迷魂阵,一旦入阵之人超过一定时间,就会自动把人驱除出阵法。
看起来就像一个顽劣又巧妙的恶作剧,偏偏让人无从下手。
聂老头蹲在那里好久,才勉强找到阵眼,把那个阵法解除,整个人激动得要飞起来。
他要把这个设阵之人抓到他的班级!!
他一步踏下山,兴冲冲地跑进应求亭,想问问独孤离夭有没有看见可疑之人,结果在独孤离夭懵逼的眼神中一脚踩进独孤离夭设来捉弄风墨那个吵人的家伙的阵法。
阵法瞬间发动,把聂老头扔到了广槐城城西,落在了一处臭烘烘的牛棚里。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主,居然阴沟里翻船,掉进了学生的阵法里!
简直不能忍!
好了,这下子不用抓人,聂老头也知道哪个混蛋设的阵法。
他怒气冲冲地把独孤离夭抓到了自己班,还把一叠叠厚的通知单塞给她,要求她把这个入学通知抄个一百遍。
这还是看在独孤离夭和他有些交情的份上。
独孤离夭苦着脸熬夜奋战,加上秦慕的暗中帮助,对罪魁祸首风墨的压榨,才勉勉强强抄完了一百遍。
抄完了以后,独孤离夭迅速把通知单扔进了纸篓子,自己都没注意课程有哪些。
秦慕帮她理好腰带,强迫症一样把上面的槐花六芒星摆正,催她去洗漱。
两人抱着书穿过山下的阵法,又穿过那个槐花大广场,挥了挥手告别,独孤离夭顺着指路牌往一栋白色的小楼那边赶。
因为深蓝缎的学生年纪也不算大,暂时没有什么试炼任务需要他们去,基本上都是跟着夫子学习理论知识。
顶多就实操一下。
这栋白色小楼就是玄武学院深蓝缎的学生念书的地方。
往后面的那栋比较新一点的小楼才是浅蓝缎的学生学习的地方,可惜现在一片安静,浅蓝缎的学生还没开学。
独孤离夭一路走过去,有不少袖间系着深蓝绸缎的学生都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她。
在一堆深蓝缎学生中,独孤离夭这个浅蓝缎不要太醒目。
学生们窃窃私语,嘻嘻笑着,讨论起了这三个新生。
“哇,那是哪个新生啊,长得好好看。”
“看他个子这么小,肯定是最小的风祁啦,他好可爱。”
“天啊,他看起来才多少岁,太恐怖了吧。”
“一个小屁孩,就算灵力修为高一点,读书能读好吗?别是字都认不全吧,院长他们太欠考虑了。”
......
独孤离夭忽视这些声音,推开二楼中间的一扇门,和里面的学生对视个正着。
“嘿,风离忧,这里!”最后一排的风墨冲她挥了挥手,指了指身边空着的位置。
独孤离夭鸟都不鸟他,环视了一周,发现真的只有风墨那里才有空位,其他位置都被占满了。
本来他们就是插班生,位置不够很正常。
独孤离夭不情不愿地穿过一群女孩子,坐在风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