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宫玥觉得颇为奇怪。
这种氛围下突然冒出一个这玩意,实在不能怪南宫玥多想。她把东西收好,然后快步朝着大堂走去。
司家人口复杂,家主不在家,夫人失踪,总揽大局的任务暂时就落在了几个长老的肩上,甚至一些心怀各异的堂伯表叔之类的也凑上来。
南宫玥作为第一个发现事情不对劲的人,就算是不去大堂,迟早也会有人来邀请她去的。
但是南宫玥不乐意和其他人打交道,她只想快点去外边找风墨,然后把所有的线索整合在一起。
“大长老,此事大概就是这样。我朋友风墨已经沿路返回去寻找司夫人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也请几位长老做好心理准备。”
南宫玥没有说那个妖族是冲着他们来的,只是简单说了说司夫人遇事前后的原因和踪迹,听得长老们又气又忧。
“我早说过那个老二就是个惹祸精,偏偏夫人还这样宠着!现在好了,为了个女人害了自己亲娘,真把我们司家的面子全部丢光了!”
“好了老三!”大长老呵斥了一声,然后叹气道:“那就麻烦你了贤侄,如果有什么线索,请告知一声,司家感激不尽。”
南宫玥摇摇头,低叹:“我会尽力的。”
虽然司胤是活该,但是司夫人却是被连累的,南宫玥怎么样也会想办法把人救出来的。
南宫玥重新折返回去那条路,跟着司家的侍卫们找了好久,才在城外护城河边找到了蹲在寒风中的风墨。
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熹微的橙光从天际渲染开来,像是有一只手轻轻在白色的幕布上涂上了浓艳的色彩。
冰城四季都很寒冷,侍卫们还好,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但是南宫玥和风墨初来乍到,本来就不太适应,现下在寒风中吹了一晚上,脸色已经发白了。
风墨一看到她就皱眉,“你怎么出来了?你不会在寒风中找了一晚上吧?”
南宫玥没有回答,手指被冻得又痒又麻,红红肿肿一片,她勉强抬起头,问道:“找到线索了吗?”
“草!”
风墨一看她那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肯定没听话,夜晚本就寒冷,她怎么受得了。
他猛地站起来,因为脑子一下子缺氧还晃了一晃,但很快站稳了,一把扯住南宫玥往回走,帮她把寒风全部挡住。
“你是猪吗你?!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几个还不活吃了我?水涟呢?司原呢?他们居然也不拦着你?!”
南宫玥挣扎,“等等,线索!”
风墨没好气道:“人被抓走了,别白费力气了。”
又扭头对那群还在不停找来找去的侍卫道:“别找了,回去通知你们家主,联系雪山那边,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侍卫们一惊,犹豫了一会,还是兵分两路,一路还不死心地找,一路火急火燎地去司家主他们了。
风墨一路把南宫玥拽回了温暖的屋子里,一边让侍女们烧水给两人洗个澡,一边让人上饭菜。
侍女们忙忙碌碌,连点了几个火盆,烧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让屋子里暖了起来。
南宫玥道:“你发现了什么?从护城河那边逃走的?怎么确定是雪山那边的?”
风墨给她披了三层厚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道:“我撞见了,司夫人虽然溺爱儿子,但着实是女中豪杰,竟然在护城河那边坑了那个妖族一把,利用水和冰雪,着实让那个妖族吃了一通苦头。”
司家常年呆在冰城,对冰雪之力极为擅长,司夫人作为当家主母,更是其中翘楚。
护城河那边打得惊天动地,冰雪之声动静不小,可惜不知怎的居然没有惊动城中守卫。
“守卫死了个精光,离夭,你猜的没错,凶手有两个,我和其中一个交手了,奈何冰雪之地不是我的主战场,差点在那个妖族手上吃亏。”
司夫人利用护城河和冰雪打得惊天动地的时候,风墨也和一个带着白色斗笠的女人交了手,那个女人相当厉害,妖力浑厚,一看就是什么大妖,风墨虽然不至于落败,但在别人的地盘上,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
混乱之时,风墨甚至听到那个女人喊了一句,“快走!”
真有意思,两个凶手居然彼此认识,看上去关系还不错。如果不是后来那个带着白色斗笠的女人忽然出现,也许他现在已经把司夫人救回来了。
之前二人虽有猜想,认为这个妖族可能是雪山的,但是直到风墨和二人交手,这个猜想才被证实。
能够动用冰雪之力和司夫人对抗,想也知道是哪边的。
南宫玥蹙了蹙眉,从怀里摸出那本纸张边缘泛黄的小黄本,递给他,“要看一看吗?我怀疑这是那个妖族留下来的。”
风墨看了看上面的封面,沉默,“......你居然邀请我看这种东西。这不太好吧,你跟那个姓秦的一起看差不多。”
南宫玥:“......”
南宫玥猛踹他,“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鬼东西?我是让你找线索,这是从司胤的袖子里掉下来的。”
司胤之所以会出现在司夫人的院子,南宫玥猜测应该不是他自己走回去的,如果不是司夫人在还有还手之力的时候逼他们放儿子回去,就是凶手魅惑了司胤,让他乖乖回来。
如果是第二种,那这本话本很可能就是让他们其中一个去找这个妖族的线索。
风墨接了话本,却没有立马和南宫玥一起研究,而是道:“你快出去,去洗个澡,我自己先看一看,你之后再看。”
风墨是个有原则的人,兄弟的女人不可沾染,有男人的兄弟更不可以越界。
不然那个姓秦的小气鬼又克扣往来的矿产品和工艺品进入冥暗之域,依照冥暗之域资源稀缺的样子,他又得吃土。
不好意思了,兄弟就是用来插两刀的,尤其是南宫玥这个祸水。
南宫玥不知道他什么毛病,但是见他这么坚持的样子,还是妥协了,转身进去浴房。
风墨瞧着人走开了,又把侍女们全部赶走,这才开始疯狂告状。
“喂喂喂,是姓秦的吗?我是......喂!你别挂先啊,得得得,秦少主,你赶紧过来,这个死丫头我已经压不住了,她大半夜跑出去吹风,活活吹了一晚上啊.......又关我事?!我说了管不了她,你赶紧来,顺便把关税给我压一点......别装!不然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胡言乱语什么!”
好不容易和那边单方面吵赢,风墨这才心满意足地结束通讯,打开那本小黄书,秉着端正敬业的态度看了起来。
但看着看着,他就皱起了眉,脸色越来越难看,起身走到窗旁的火烛前,把书放在上面,任凭纤长红艳的火舌吞噬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