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公主道:“我看了这么久,大家的实力,在伯仲之间。”
福王道:“你想说什么?”
紫阳公主道:“我想说的很简单,谁先找到入口,坟墓里面的东西,就归谁?”
红袍客道:“人家洛公子、楚王,早就知道入口在哪里了,你要是真的这样想,那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
楚王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料想……洛公子也不知道。”
洛影寒道:“我会不知道……”
楚王道:“你要是知道,就不会等到今天,才赶过来,落后于咱们了。”
这话一出,福王、红袍客也就信了。
他们四人早就到了,只是没有找到坟墓的入口所在。
洛影寒后面才赶过来的。
难道他不用进来,就知道入口在哪里么?似乎可能性也不大。刚才他们就有所怀疑,只是洛影寒太会演戏了,演得极为逼真,他们没法不信。
紫阳公主道:“各位都是当今世上,罕见的高手,就当这是一个赌约,赢了也好,输了也罢,尽人事,听天命,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要敢赌敢输!当年的宋太祖,一局棋输掉一座华山,眉头都不皱一下!咱们连一份尚未到手的宝藏都输不起么?”
“尽人事,听天命”这六个字,大家都能接受。
这些人,对神机子留下来的秘籍,全都志在必得。
可是这一回的对手,十分强大,结果由不得他们了。似乎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战胜对手。
六人想了想,先后点头答应。
洛影寒心想:“这娘们有点本事,关键时刻,居然震得住场面!”不难看出来,紫阳公主平时没少应付这种大场面。
他又想:“不管谁找到入口,这个坟墓都是我的!”
他早就认定了,哪怕拼了命,也要将神机子留下来的秘籍,抢到手!
原因有二。
首先,这些人当中,他和神机子的渊源最近,他已经得了神机子的宝刀,早就视他为师父了,弟子得到师父留下来的武功秘籍,是不是天经地义?
其次,耶律家为了神机子的坟墓,守了好几代人,耶律武为此更是吃尽了苦头,付出了生命。耶律武临死之前,是想要把坟墓的秘密告诉他的。
以上,便是他抢夺神机子秘籍的两条理由,如果硬要再说一条,那就是,邪不胜正。
在洛影寒看来,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算不得真正的江湖人,他们更像是一个政客!要是让他们得到了神机子的秘籍,练成了至高无上的武功,那么将会天下大乱!
众人开始寻找坟墓的入口!
一凡郡主和楚王,得以有机会说上几句。
楚王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已经答应了镇远侯,要将一凡郡主嫁给其公子,他离开王府的时候,叮嘱过她,这段时间不能出门。
一凡郡主道:“父王,关于我的婚事,还请您慎重考虑一下。”
楚王板着脸孔,道:“还考虑什么?就这么决定了。”
一凡郡主道:“我不依!”
楚王冷冷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了?一个姑娘家的,你懂不懂什么是‘三纲五常’?”
一凡郡主满腹委屈,双目一湿,眼泪险些流下来,她道:“您一向最疼我了,为什么非要把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难道在您心里,所谓的‘皇图霸业’就那么重要?”
楚王拂袖,道:“住口!”
他一直都在韬光养晦,不让别人看出自己胸中的报负,就连身怀绝世武功,也不曾展露出来。
一凡郡主在众人面前,说什么“皇图霸业”,犯了他的大忌,这些东西,岂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的?他怒火中烧,声色俱厉。
一凡郡主满眼泪水,道:“反正我就是不嫁!”
楚王怒不可遏,伸手一个巴掌,打在了一凡郡主的脸上!
“啪”地一声,响亮得很!
一凡郡主被打懵了,摸着火辣辣的脸蛋,哭道:“你……打我!”
楚王道:“你最好赶紧滚回去!若敢迟延,我叫王长史押你回去!”
一凡郡主从来没见过楚王这样,冷漠无情,霸道野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跟以前那个疼爱她宠爱她的楚王,判若两人。
洛影寒并没有急着去寻找坟墓的入口,他留意着楚王父女。
跟一凡郡主不同,洛影寒看得很清楚,楚王前后变化如此之大,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前面那个仁义贤明的楚王,不过是他的假面,是他费尽了心机,伪装出来的,意在收买人心,博得名声,为他所谓的“皇图霸业”做铺垫!
眼前这个冷漠无情,自私自利,为达自己目的,不惜牺牲爱女幸福的楚王,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洛影寒笑道:“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楚王称得上千古典范了。”
楚王哪里听不出来,洛影寒在讽刺他,笑道:“本王教训女儿,关你什么事?”
洛影寒道:“本朝以孝治天下,皇家最重忠孝仁义,所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楚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逼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太冷血、专横了一点?传了出去,对你的‘皇图霸业’也会有影响的。我知道你听不进去,我不过是好言相劝而已。”
楚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洛影寒言辞锋利如刀,能杀人于无形,将他虚伪的面孔,暴露出来。
要不是已经知道他身怀绝学,楚王非当场取他性命不可!
一凡郡主见父王难堪极了,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的委屈,无法排遣,她站在一旁抽抽噎噎,心如死灰。
宫心竹走到她旁边,轻轻揽着她的香肩,一凡郡主再也忍不住了,像个孩子一样,扎进宫心竹怀里,哭得唏里哗啦。
楚王收敛心神,认真寻找坟墓的入口。
洛影寒赶到的时候,他们早就到了,这里每一块砖都被他们摸过了,仍然一无所得。眼下重新来过,心里清楚得很,希望渺茫,只是有些不甘心。
找来找去,结果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