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儿在客厅里坐着等了好久,一直等不到人出来。
那家伙在里面干嘛?
,时玉儿走到浴室门口,敲门。
“流沙,你还没好你?”
“找衣服来。”
“噢”时玉儿应了声,转身走上楼。
差点忘了,这家伙不喜欢大声说话,所以叫他大声喊她帮他找衣服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在等她来敲门。
在二楼找了一圈,最后在一间卧室里找到男人的衣服,不管是谁的,她随便找了一套衣服下去。
走回浴室门口,敲门,“衣服来了。”
门开了,一只泛白的手伸了出来。
时玉儿把衣服塞进去,然后又转身走回沙发上坐下。
又等了老半天,男人才从浴室里出来,他依然坐在轮椅上,头发还在滴水。
时玉儿马上说:“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
流沙瞥了她一眼,唇角微扬,“如果是跟韩爵之有关的东西,别跟我说,我不会帮他。”
“我怀孕了。”时玉儿直言。
流沙脸上的轻松骤然消失,眉头微微蹙起,声音带着薄怒,“他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
“以前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
“这个孩子不能留。”流沙大概知道了她的来意,语气坚决。
时玉儿走到她面前,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流沙,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流沙把她的手甩开,态度依然冷漠,“这件事没得商量。”
时玉儿站起身来,低声说:“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反正我现在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以后随我去哪里,你看不到我,休想找到我。”
说完就想走人。
流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尽管看不见,但并不影响他的动作。
“你又在报复我。”
“五年前你就不该救我。”
流沙突然握紧她的手,将她弄疼了,表示他此刻的愤怒。
他没有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不放。
时玉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她说话伤害到他的时候,他都会沉默不语。
其实,流沙是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一直如此。
“流沙,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犯贱?”
她问他,第一次问他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如果是以前,流沙肯定不会理她,但这次,他竟然回答了。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不是救了你,而是把你拱手相让,如果我知道他给不了你幸福,我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
“”时玉儿无言以对。
流沙松开了她的手,沉声道:“我不会让你死,孩子能不能救,也不是我说了算,鲁德医生已经很老了。”
“这件事很为难你吗?”时玉儿问。
流沙微微抬头,尽管他的眼睛被纱布蒙着,但时玉儿仍能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
“你需要我,我不会袖手旁观。”
“”
时玉儿知道,自己的赌注赢回来了,可是她开心不起来。
以前她怕他,恨他,现在她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一样无牵无挂,一样无家可归,一样穷途末路。
坏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她欣然接受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