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儿想说她不在乎,又想到他这身伤如果不洗干净,就很难上药,就扶着他走进了浴室。
流沙从来不洗热水,加上岛上气候温暖,时玉儿带他到花洒下方,就直接拧开了冷水,淋在他头上。
像洗衣服一般,她用力的揉搓着他身上的泥泞,有伤的地方稍微减轻力道。
把头部洗干净后,她才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
把一个浑身是伤的血人洗干净是个大工程,时玉儿忍着感冒头疼的痛苦,坚持为他洗完全身,最后实在没力气了,直接瘫倒在浴室里。
此时流沙的神志已经清醒,虽然身体使不出力气,但他的意志力非常强大。
她喘得很厉害,脸色苍白,两只眼睛很红,双手放在隆起的圆肚子上,身上的衣服被溅湿了,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显得十分憔悴。
“生病了?”男人开口问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大小伤口。
时玉儿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强颜欢笑道:“感冒好多天了,对不起,我没力气给你上药了,你叫伊茶来吧。”
“伊茶呢?”
“她不接我的电话,鲁德医生生病了。”
“她找死。”流沙咬牙说完,硬是逼自己站起来,走到时玉儿面前,将她打横抱起。
时玉儿愣愣地看着他面不改色的俊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家伙无论自己有多难受,从来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和委屈。
认识他这么久,她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怀抱,竟是如此的温暖。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变暖了?
“流沙,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别乱动。”
说话间,流沙把她放在了床上。
时玉儿头很晕,躺下后困意来得极快,还想说点什么,但眼皮子却开始在打架。
隐约之间,她看到流沙离开了又回来……
终于忍不住,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
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
“没用的,伊茶踩到了流沙的底线,谁也救不了她。”
“伊茶一死,玉会很危险。”
“流沙不会杀了伊茶,但不会让她好过……”
是烟和鲨头的声音。
时玉儿想要坐起来,但试了几下,腰上使不上力气。
烟见她醒了,立即走过来,将她扶起来。
时玉儿抓住她的手问,“流沙呢?他怎么样了?”
“他还好,死不了,在隔壁房间休息。”
“扶我过去看看他。”
烟点头,小心翼翼地扶她下床。
时玉儿忍不住要问:“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烟说:“本来行动结束了,但流沙说要自己去一个地方,不让我们跟着,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惹了那么重的伤回来。”
时玉儿顿时语塞,那家伙最近变得好奇怪,等会儿一定要问问他。。
进了隔壁卧室,流沙躺在床上睡着了,连有人进来了也不知道。
时玉儿坐在床边,让烟退了出去,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男人,什么话也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醒了。
在他的眼睛扫到她身上时,时玉儿开了口,“烟说你单独行动了,你到底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