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白芷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葛琼身前那一滩乌黑的血液里有如同纸一样的物件儿,团在那儿,瞧不正确。
葛琼惊恐,快速地后退一步,生怕那是什么脏东西。她也不想想,那物件儿就是从嘴里头吐出来的,若是脏,早就脏了!
白芷松开牵着司昊宸的手,欲上前查看,被白苏一把扯住,只听得她摇头道,“恐有毒,还是我去瞧瞧。”
闻言,白芷点头,在毒物上头,还是白苏有研究,虽不至于百毒不侵,但至少比自个儿要强上不少。
白苏上前,拿了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团物件儿。
刚接触到那团物件儿,银针就立时泛了黑,果然如她所料,这黑血中有毒!
此时,葛琼已经白了脸,这么说来,她的体内一直有毒存在?!那她……她会不会被毒死?!
想到这,葛琼脑子一热,居然急切地去央求白苏,“白苏姑娘,你给我瞧瞧,瞧瞧我这身子……”
白苏没有理她,只专心致志地去挑开那团物件儿。
“白苏姑娘!”葛琼尖声叫道。
白苏不耐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只会毒,你若不想死就别找我。”
葛琼一惊,倏地闭了嘴。白苏那眼神充满了杀气,好似……好似下一秒就真要将自个儿给毒害了去!
不敢再惊动白苏,葛琼转而去央求何御医,毕竟这屋子,要论医还得瞧何御医,她方才真是昏了头了,居然去求白苏。
正在心里头吐槽葛琼没眼光的何御医,此时听得葛琼求他,虽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走过去给她诊了脉。
与此同时,黑血中的那团物件儿被展开,上头有字迹依稀能辨,白苏仅仅瞧了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朱珠的生辰八字!
白芷拿着银针站起身,瞧着司庭远和朱珠沉声道,“是夫人的生辰八字。”
“什么?”朱珠极是惊讶。
司庭远亦是不解,“据冷夫人所言,娘子的生辰八字是化在水里头喝下的,怎么这会儿却是完整的?”
白苏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她能够解释的。
朱珠一脸的茫然,随后无奈地笑道,“看来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儿。”
司庭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侧头对白苏道,“先不论这些,你先将银针上的毒验一验。”
“是。”白苏应是,匆匆出了屋子,去验毒了。
这会儿,何御医已经替葛琼诊完脉,在那儿用帕子擦手。
“何御医,怎么样?”葛琼眼巴巴地问着何御医。
何御医满不在意地道,“放心吧,你没中毒。”
“那就好,那就好!”葛琼庆幸不已,可转而又问道,“那为何我没中毒却吐了毒血?”
“呵……”何御医嗤笑,“你不过就是盛那毒血的容器罢了。”
额……葛琼的脸上有一丝的龟裂,她感觉自个儿被侮辱了,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盛毒血的器皿。真真是……可笑至极!
“噗嗤……”丁嬷嬷和白芷听得何御医与葛琼的对话,禁不住笑了出来。
司昊宸更是笑得大声,“哈哈哈,爹娘,你们听见没有?这位大婶儿居然只是个器皿,哈哈哈,这事儿倒是稀奇,孩儿从不曾听说过,今儿可是开了眼了,回头定要与铁林叔叔说道说道。”
“你这孩子……”朱珠笑着摇头。
葛琼出奇地愤怒了,她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包括面无表情的冷墨在内!她不愿再在这儿待下去,遂甩袖欲出屋子。
白芷喊道,“我家夫人的昏睡之症不知是否解了,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葛琼转过头来,面色不佳地道,“我能到哪儿去?!再说了,若要验证你家夫人的昏睡之症是否解了,我离开这屋子不是最好的法子?!”
白芷一噎,活了这么些年,居然被一个她厌恶的女子给怼得哑口无言!
“没话说了?!”葛琼挑衅地瞧了一眼白芷,随后得意洋洋地走了。
待葛琼离开后,众人都屏气凝神地瞧着朱珠,让她一度有些不自在。
半炷香,一炷香,小半个时辰过去,朱珠没有因为葛琼的离开而昏睡,反而是依然巧笑嫣然地与众人说着话。
众人欣喜,这昏睡之症果然解了!
“恭喜司夫人。”冷墨笑,为了朱珠终于恢复正常而由衷地感到高兴。
“多谢冷公子。”朱珠笑着点头,应了冷墨的道喜。
“夫人想必饿了吧,老奴这就去做些吃食来。”丁嬷嬷笑呵呵地对朱珠道。
朱珠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笑道,“嬷嬷不提我还不觉着,这会儿一提,倒是真的有几分饥肠辘辘。”
“那老奴这就去。”说着,便出了屋子。
见丁嬷嬷走了,白苏眼珠子一转,扯了扯何御医,边挤眉弄眼边道,“何御医,您老人家是不是给夫人去开些滋补的汤药?她这睡了这么长时间,怕是要补上一补。”
何御医会意,拼命忍住笑意,“你说的不错,我这就去。”
“我和小公子与您一道。”白苏呵呵笑,屈身对司庭远和朱珠行了一礼,“公子夫人,你们好生说话,咱们就先下去了。”
司庭远微微颔首,“去吧。”
白苏拉着司昊宸便与何御医一道往外走,见冷墨还壮似一根柱子似的傻愣在原地,白苏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家伙,世子爷和世子妃两人恩恩爱爱的,哪里有他凑热闹的份儿?!
白苏清了清嗓子,对冷墨道,“冷公子,你不走吗?”
冷墨瞧着白苏似笑非笑的脸,察觉出自个儿再一次的不妥之处,忙以拳抵唇咳了一声,对司庭远和朱珠道,“在下就不打扰二位,先行告辞了。”
“冷公子慢走。”司庭远淡淡地客气道。
冷墨点头,与白苏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待屋子里只剩下司庭远和朱珠两人,朱珠便迫不及待地要司庭远与自个儿解惑。
司庭远宠溺地点了点朱珠的翘鼻,笑道,“你啊,睡了好些时候,性子怎地变得如此之急?!罢了罢了,我还是早些与你说了吧,不然你可不得时时缠着我?!”言罢,就细细地与朱珠解起惑来。
“奇装异服的女子?另一个世界?”听完,朱珠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倏地脸色一白,难道……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