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顿时如临大敌,说道:“你……你来做什么?”
林墨不慌不忙地说道:“谈生意啊,刚才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掌柜将信将疑地看着林墨,沉下脸来,说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林墨心中早有准备,自己抢了人家市场,人家肯定怀恨在心,于是笑着说道:“刚才不是谈的好好的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不欢迎你,请自便!”
“那好,告辞!”林墨表现的很平淡,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迈步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对了,如果掌柜的改变主意,去杨氏酒坊找我,我等着你。”
“放心吧,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话别说的这么绝对,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说完之后,林墨转身离开。掌柜的反而纠结起来,此人跟自己谈了好半天,直接说走就走了?
真的是来收购的?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看着林墨的背影,掌柜的思来想去,心里还是没有主意,算了,还是去跟东家汇报一下吧!
正在此时,却见一队身穿官服的差人走了进来,而且,这些人面生的很,不像是大兴县或者顺天府的差人。
“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为首的这人正是秦羽,他看了看老掌柜,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就是卢洋?”
掌柜的点头说道:“小老儿正是卢洋,官爷有何吩咐?”
秦羽面无表情地说道:“经查,你和谢正松里应外合,威逼利诱你的前任东家让出酒坊,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啊……”卢洋吓坏了,赶忙说道,“官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承认是吧?来人,带走!”
“官爷,官爷!”卢洋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谢正松在顺天府是有关系的。
“……去哪啊?”
秦羽冷笑一声,说道:“锦衣卫,昭狱!”
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卢洋两眼一翻,差点死过去。
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店铺掌柜,何德何能,竟然惊动了锦衣卫!
突然,卢洋想到刚刚离开的林墨,还有他临走前说的话,难道是……
“官爷请稍等!”卢洋拉住秦羽的手,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个,请借一步……”
秦羽似乎意识到什么,对身后几人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守着!”
“是,大人!”
几名锦衣卫直接持刀守在门口,这阵势,别说没客人,就算有人也吓跑了。
卢洋把秦羽拉到里屋,赶忙摸了一锭银子递过去,说道:“官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给弟兄们买杯茶喝。”
秦羽掂了掂,这锭银子有五两,还行,有点诚意。
“官爷明鉴,小老儿就是给人看店的,您刚才说的这件事,我是真不知情,您看……”
秦羽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什么事都敢掺和,你胆子不小啊!”
“岂敢,岂敢……”卢洋想了想,又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说道,“还请官爷给指条明路!”
秦羽淡淡说道:“路有很多,就看你怎么选了。”
卢洋顿时就明白了,赶忙说道:“刚才那位公子……”
“你知道就好!”说完后,秦羽转身出来,招呼一声,众人便离开了。
卢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道:“太吓人了!”
…………
短短几天时间,林墨走遍了北京城中大大小小的酒坊,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
终于,谢正松和林墨面对面坐在谈判桌前,开启了正式的谈判。
“听说,你想买我的酒坊?”
“对,开个价吧!”
谢正松脸上尽是轻蔑之意,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卖给你?”
林墨反问道:“为什么不卖呢?”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谢正松似乎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般,说道,“我从应天来到顺天,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收购酒坊,难道就是为了方便打包卖给你?”
林墨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肆并购酒坊,囤积酒水,是为了明年开春的迁都做准备吧?”
谢正松脸色变了变,冷冷说道:“是又如何?”
林墨说道:“迁都是大事,未来一段时间,朝廷定然需要从民间采购大量酒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商机,我知道,你为了这笔生意,不惜将应天所有产业变卖掉,看得出来,你这人有魄力!”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本来是为了赚更多的银子,可是现在烧酒出来了,你精心准备的一切都失去意义,如果坚持下去,定然赔的血本无归。”
谢正松终于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林墨,是我低估你了,不错,你和杨姑娘搞出来烧酒确实让人很是意外,但是,你们没有产能,除非再下本钱扩建酒坊,但是,距离朝廷迁都只剩下不足半年时间,你们新建酒坊根本来不及投入生产,市面上烧酒供应不足,我的酒仍然有销路。”
林墨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谢公子准备的很充分啊!”
“哼!”谢正松冷哼一声,说道,“我知道你身后有人,杨姑娘的家世我也惹不起,不过,我在朝廷也有后台,我不惹你们,你们也别惹我,你做你的烧酒,我囤我的米酒,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凭本事赚银子,何必在此假惺惺?”
“看来,谢公子是不打算卖了?”
“想买我的酒坊,不可能的!”
“多少钱也不卖?”
“这不是钱的问题!”谢正松摇了摇头,说道,“我千里迢迢来到北京,是看准了日后的发展前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林墨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我非买不可呢?”
谢正松脸色沉下来,说道:“林墨,我知道你连中小三元,风头正盛,不过,我可是应天府堂堂举人,想跟我平起平坐,你还差得远呢!”
“唉!”林墨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想好好谈笔生意,看来是没得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