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带着大队锦衣卫人马,提着火把站在西厂大门前,等着焦芳出来,不耐烦的嘀咕着:“这焦芳怎么慢吞吞的。”
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焦芳来到大门口看着杨胜说道:“杨千户,不知深夜到访不知何时。”
焦芳出来了,杨胜便来了精神,“你总算来了,最近我们锦衣卫抓到一伙盗匪,根据他们招供,你是他们的同伙,麻烦焦芳大人与我们去一趟锦衣卫聊聊天!”
“你胡说!”焦芳立刻说道:“老夫何时与盗匪有何关系,必是有人构陷老夫。”
“构陷不构陷,也要审了才知道。”杨胜抠着自己的指甲缝接着说道:“来人,把焦芳带走。”
“你敢!”焦芳大声喝道,身旁的西厂番子立刻拔出刀防备着这伙锦衣卫。
“焦芳,你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杨胜再次说道:“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你这么做不是君子所为,难道说你焦芳心虚了?”
黑夜中,脚步声再次从远处传来,谷大用穿着一身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官服走来说道:“大半夜的是谁扰咱家清净,锦衣卫的!你们做什么呢?”
杨胜看了一眼火光下的谷大用说道:“焦芳与一伙盗匪有些关系,我们锦衣卫只是想要审一审。”
谷大用看清焦芳与这群西厂番子的作为再次说道:“老虎不在山中猴子称霸王,焦芳你好歹也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了,跟了刘瑾之后君子也不会做了吗?锦衣卫只是拿你审一审,又不会怎么样,你去一趟便是,既然与盗匪有关系,你又想自清,前去对质一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焦芳思索着说道:“我可以去,但是我要带上我自己的人手。”
杨胜豁然一笑,“好,焦芳大人,请吧。”
焦芳带着自己西厂人手跟随者锦衣卫离去,谷大用看着这一幕笑眯眯,祝枝山另一条道走出来说道:“多谢谷公公了。”
“不客气,不客气。”谷大用接着说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前有唐伯虎炮轰西厂,今有我祝枝山火烧西厂!”祝枝山跃跃欲试,“不为别的,就是想恶心恶心刘瑾。”
“哈哈哈哈,太棒了!刘瑾呀刘瑾,你欺压我这么多年,你也有今日!”谷大用狂笑着说道:“咱家早就想这么干了,祝兄台放心!咱家最近眼神不太好,接下来几个时辰可能会眼瞎。”
焦芳带走了大部分西厂的人手,现在的西厂正是人手空虚的时候,一个个锦衣卫校尉提着火油桶在西厂的四周倒油,祝枝山低声说道:“这个老王还真厉害,算的一步不差!焦芳真的会带走人手来保护自己。”
另一边杨胜带着焦芳来到锦衣卫衙门口,带人走进去后说道:“焦芳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提犯人前来对质。”
“如此便好。”焦芳坐下说道,一群西厂的番子站在一边严阵以待。
杨胜哪里是去提押什么犯人,抱着一壶女儿红从锦衣卫府衙的后门偷偷溜出去,来到京城一出酒楼的高台上,王守仁就坐在这里,杨胜放下酒说道:“十年陈酿的女儿红,老王我们一起喝一杯。”
“好!”王守仁笑着说道。
两人坐在高台中看着西厂放下,火光慢慢的升起。
等了大半个时辰,焦芳坐不住了!杨胜说是去提押犯人,一直没有动静,不由的心中开始不安起来,对身边的西厂番子说道:“你们去打听打听,这杨胜怎么还不来!”
“是!”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从外面一个西厂太监狼狈又慌张地跑来说道:“大人,大人不好啦!我们的西厂走水了!”
“你说什么!”焦芳腾的站起身,急忙走出锦衣卫的府衙看着西厂放向,火光冲天而起。
“还愣着干什么!”焦芳大声说道:“还不快去救火!”
祝枝山带着一群锦衣卫扛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木箱子慢悠悠走在京城的大道上,见到带着人手慌张的跑来,“焦芳大人,这么急匆匆的去做什么?”
焦芳理都没有理会祝枝山直接跑向西厂,与这队锦衣卫擦肩而过,祝枝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刘瑾留在西厂的走进别自己搬出来了,就在这些箱子中,数量还不菲足足有数十万两,这一下怕是焦芳要以头呛地,刘瑾要七窍生烟。
祝枝山优哉游哉地说道:“兄弟们,我们带着银子喝花酒去,剩下的大家伙都分了吧。”
“谢大人!”一大伙作案成功的锦衣卫,纷纷大声回应笑的合不拢嘴。
酒楼的高台上,王守仁掐着时辰说道:“差不多可以开宴了!”
杨胜转头对身后的小厮说道:“可以开席了!”
祝枝山带着人把一箱又一箱的银子扛进酒楼说道:“老王,老杨!真痛快,看看这些白花花的银子,瞅着就舒坦。”
“你别不回一点都没有给刘瑾留吧。”王守仁打量着一箱又一箱的银子。
“我留了!”祝枝山拍着胸脯说道:“我在刘瑾的库房里撒了一泡尿。”
半夜三更,西厂热火朝天,焦芳灰土脸的正在救火,另一边京城一出酒楼中,一大群锦衣卫正在这里花天酒地,数十个青楼歌妓陪着这群警衣卫风流,笑声连连。
太后也注意到了火光,问道:“那里失火了!”
一个宫女急忙敢来说道:“是西厂。”
“西厂是吗?”太后一脸睡意,“不早了本宫也该睡了,你们别到处乱跑。”
“是!”小宫女回答。
这十有八九是唐伯虎的手笔,人在江南还不消停,太后根本不想理会,躺在床上开始想着明天什么时候去唐庄,看自己的儿子才好。
杨廷和在睡梦中被家中的下人喊醒,“大人,不好了!听说西厂着火了。”
“西厂?着火?”杨廷和先是讶异,然后平静的再次躺回床上,“干我何事,你们也该睡觉的睡觉,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