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出现让京城各大世家隐隐不安起来,让大家产生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身为当事人的陵天苏也感觉到了压力,但他的压力却不是源自那国师老道,而是自身。
虽然他此时修为被禁难以修炼,但就这么每日干坐着实在不是个事。
毕竟万首试即将来临,他虽然破解禁元丹有望,但这样下去,他的实力不会有任何进步。
烦闷之际便将溯一从铃铛里揪了出来扔在地上。
“溯一,你给想想办法。”
溯一好没气的揉揉屁股,怒道:“当初作死的时候这么不计后果,现在倒想起我来了,贱人!”
陵天苏撑着下巴看着地上的溯一道:“没办法啊,你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你的。”
溯一斜眼看他:“你想怎样?”
陵天苏凑近跟前,一边给他捶背松腿,一边陪笑道:“你早些日子不是说要叫我练剑的吗?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能向你讨教,这不现在得空了……”
溯一哼哧哼哧道:“你确定不是元力尽失,耍不动带有暗金之力的大刀和驾驭不了附带寒意的霜叶?”
“咳咳……”
陵天苏干咳一声,道:“今日你也看见了,我们的敌人有多强,若是这般懈怠,怕是日后难以保全自己。
如今我除了菁霜刀决和浮生刀决以外,倒还真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了。”
溯一大爪子抵着下巴沉吟道:“也是,你的功法忒寒酸了,你且容我细细想想……”
“您慢慢想,我给你捏捏腿。”陵天苏大献殷勤。
“有了!”溯一黑溜溜的眼珠子陡然一亮,两只胖胖的爪子猛然一拍。
“昊天心经!”
溯一大喝一声!爪子朝着虚空猛然一拍,好似拍打在水面之上,在空气中拍出层层涟漪。
然后一卷古老的羊皮卷轴自空气荡漾出缓缓浮现。
陵天苏低头看了一眼腕间铃铛,似有感应的震了震,眼中惊奇不已。
原来溯一即便不在九重鸣幻铃里,也能够隔着虚空取物。
溯一得意的一扭脖子:“别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九重鸣幻铃的器灵,与之可是一心同体,即便是相隔万里,我也一样能够取出其中储存的东西。”
陵天苏怔怔的看着他手中的羊皮卷轴,那“昊天心经”四字被他喊出,竟有一股冲击振奋灵魂的力量。
陵天苏精神一振,口中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喃喃道:“昊天心经……”
“听起来很霸气。”
溯一将羊皮卷轴随手甩到他怀里,好没气道:“能不霸气吗?这个是天阶功法。”
捧着羊皮卷轴的双手狠狠一颤,陵天苏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羊皮卷轴,压着嗓子道:“天阶功法……”
眼神渐渐火热,却远没到疯狂地步。
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羊皮卷轴,道:“且不说我凝魂实力能否驾驭得住这功法,如今我修为都被禁了,能练?”
溯一哼哧笑道:“我既然给你这步功法,自然是能够修炼的,而且可以解下你如今尴尬问题。”
陵天苏精神一振,拱手道:“还请溯一大神为在下解惑。”
谦卑的态度令溯一虚荣心一时间得到大大的满足。
他昂首提胸道:“咳咳……好说好说,这昊天心经乃是冥生大帝青年时从太昊神族那机缘所获的传承功法,那时候无祁邪尚且年幼,修行时有一场困境。”
陵天苏见他难得说起往事,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困境?”
“无祁邪天生神体,修行时对于天地元力的感悟与吸收如长鲸吸水,一口玄黄之气可吞噬一颗星域纳为己有,修行速度远超寻常神族。
可他当时年纪过于年幼,一身虚无神体尚且不足以能够支撑住他疯狂吸收的恐怖力量,他的身体就像一片有限的池塘,吸取的力量过盛只会损伤自身。”
“后来,冥生大帝赐予他这昊天心经,便会自他气海丹田内汇聚出一团昊天鸿蒙。
那团昊天鸿蒙可吸收他神体之外难以承受的恐怖力量,待到神体完全,再度释放其中力量,可一点都不浪费的纳为己用。”溯一款款而道。
陵天苏起初听闻时还觉得此功法形容的有些名不副其实。
可细细一琢磨,越听越心惊,已是隐隐猜到什么。
他哆嗦着嘴唇问道:“修习昊天心经所形成的昊天鸿蒙是否能够在修炼同时,自行吸取天地元气?”
溯一大感欣慰的看了他一眼,用爪子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聪明。”
陵天苏身体僵了僵,然后傻傻的看着手中羊皮卷轴,胸膛下的心跳早已如擂般疯狂跳动着。
“这么说,除了自己的丹田气海,我又多了一条修行气窍,堪比多了一个丹田!修行吐纳岂不是事半功倍!”
溯一十分欣赏的他现在的表情,轻咳一声道:“其实这么好的东西我没想这么早拿出来,就是怕你太膨胀。
谁知你自己作死把自己的一身修为给整没了,避免你现在的尴尬处境,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拿出来了。”
陵天苏面上堆笑:“感谢溯一大神。”
心中却想,你确定你不是现在才想起来你有这昊天心经?
毕竟的你宝库如此丰盛。
“行了,你且修炼看看吧,有不懂的再问我。”
说完,溯一嗖的一声蹿回了铃铛里。
为了保险起见,陵天苏反身回到房中密室。
独自一人时,这才小心谨慎的翻开羊皮卷轴。
没有想象中那般金光刺眼、神字摄魂、法力通天、荡人心魄的异常景象发生。
只见不大的羊皮卷轴上用着金线绣出的一行行蝇头小字。
陵天苏认真仔细品读。
“天地初开,不生不灭!帝既是天,天既是帝!昊天之道,至玄至德!天道人心,乾坤造化!阴阳生克,圣载永存!”
陵天苏合上羊皮卷轴,深深闭眸,尽心感悟着昊天心经的内容。
办响过后,他猛然睁眼,眼中深深震惊,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
为何?!
为何他素来过目不忘的天赋今日却是毫无用武之地!
为何短短一句话默念完后仍是一个字都没记住!
脑海一片空白!
何其诡异!
就像是短暂的一片记忆被人强行抽走一般。
那昊天心经的一段经文如同白云流水,明月清风穿过身体,分明捕捉瞬间虚影却全然留不住。
他刚刚读的是什么?
陵天苏有些惊慌的再度打开羊皮卷轴。
这次,他品读昊天心经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不仅慢,他更是来回极度认真反复的读,读到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双手颤抖。
他看着羊皮卷轴上的文字,确信自己已经将这段心经熟记于心,才颤抖着手将羊皮卷轴合上。
在他视线离开那羊皮卷轴时,那种记忆强行被抽走的感觉再度席卷而来。
当他完成一个呼吸动作后,脑内已是一片空白,已经一个字都记不得了。
陵天苏身体一个踉跄,颓废的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已被掌心汗水打湿的羊皮卷轴,口中喃喃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也罢,既然记不住,那我便大声朗读出来。
“天地初开,不生不灭!帝既是天,天既是帝!昊天之道,至玄至德!天道人心,乾坤造化!阴阳生克,圣载永存!”
朗诵声在密室内响彻回荡。
一个时辰过去……
陵天苏嗓子都喊哑了,一合上羊皮卷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陵天苏紧紧的拽了拽卷轴,怒极反笑道:“好啊你!还跟我较上劲了!小爷我不信还诊治不了你了!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