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初心情很激动。
见识过陈阳的厉害,无人不惊。
法初的心情尤其激动。
他从清风观出来,骑着一辆共享单车来到紫金山。
将车子停放在山脚下,法初快速的向山上爬去。
紫金山的地势比起陵山好上太多,每天爬山的人都很多。
而且靠近市区,面向玄武湖,风水极佳,景色宜人。
然而道观在野山中,很少会有游客去道观上香。
若是论香火,也就与陵山道观差不多。
天妃宫与天后宫,稍微好一些。
这两座道观,说它们是道观,不如说他们是旅游景点。
一个是明朝传下来的道观,一个是清朝传下来的道观。
战时破败,盛世重建,来这里的多是小资青年,凹个造型拍个照就走。
至于烧香,香是什么?
法初一路在山路上狂奔,走完山路走野路。
野路也非纯粹的野路,也有一些条石。
条石路太窄,只能供两人同行,条石与条石之间就是泥土,下雨时道路泥泞,修的极为简陋。
快回到道观时,法初看见一只白狐从路边冒出来,看向法初的眼神像是带着一抹讥笑。
法初哼了一声,加快速度。
“师傅!”
法初走进道观,大声喊道,绕到后厢房。
紫金山道观名字大气,道观却很小气。
陵山道观好歹还有前后两个院子,紫金山道观则就是孤零零的一座大殿,前后穿堂而过,便是一座简陋瓦房,厨房更是简单。
四周也有一个院墙,院墙低矮,用黄泥稻草所砌。
法初推开房门,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脸色蜡黄,两眼浑浊。
老人名为余平舟,静字辈,道号静舟。
“法初啊…”
“师傅,我见到陵山道观的玄阳住持了。”
法初兴奋道:“他很厉害,能呼风唤雨!”
静舟道:“哪有人能呼风唤雨,你小子又逗我开心。”
“真的,师傅,不骗你,我亲眼看见的,不止我,静微住持他们,还有今天参加交流会的道友也都看见的。”
“你没有看见,茅山三清道院的住持,请神临凡,那纸人居然还对玄阳住持拜了一拜!”
静舟问:“那位住持多大年纪?”
“我观他年纪,大约二十左右,应该和我一般大。”
“这样年轻的吗?”静舟惊讶,旋即感慨道:“道门有望了,道门有望了啊!”
“法初,你也要潜心修道,不要羡慕人家,人家能有今天的道行,天资固然可贵,但也必然付出了常人所不能想的辛苦。”
“我知道的,师傅。我不羡慕,我只是开心,玄阳住持那么厉害,他一定能帮你的!”
“这几天我就去山上拜访,请他下山。”
法初轻轻的握住师傅的手,这双从小为他遮风避雨的大手,如今却如枯树,只有淡淡体温。
法初吸了吸鼻子,挤出笑容:“师傅,不会有事的,玄阳住持一定能帮我们。”
他说的很坚定,像是给师傅信心,又像是给自己信心。
……
陵山下。
一辆出租车停下,尹青峰与苏天禾从车子里走下来。
“师傅,他会答应吗?”苏天禾望着面前的陵山,问道。
尹青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人向着上山走去。
“这里好像在修山路,玄阳住持这么厉害,他怎么会住在这里?”苏天禾感到很奇怪。
尹青峰也不太能理解,在他们马来西亚,道教的信众群体,占据的比例是非常大的。
道观的地位,隐隐压制着佛教,虽然不是国家最大的信仰,但也数一数二。
这就导致当地官府对道教的扶持力度很大,道观的位置也非常好。
有人喜欢住在闹市区,有人喜欢住在深郊野外。
尹青峰认同大隐隐于世的说法,只要有心修道,何处不可?
况且红尘多磨砺,与世俗近一些也好。
尹青峰走到一个工人旁,客气道:“施主,请问陵山道观是在这座山上吗?”
工人抹了把汗:“就在山顶。”
“好的,多谢。”
他们走后,工人们有些好奇。
还是第一次见道士来道观,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
陈阳此刻正在厨房里大口喝水,回到院子里,说道:“抽奖吧。”
“恭喜宿主,获得【道袍】。”
陈阳一愣,立刻取出道袍,仔细看着介绍。
除却道袍,还有荷叶巾。
【道袍】:平日可穿,做法可穿,水火不侵,无垢无尘。常以经文加持,可蕴为法器,有震慑妖邪之用。
荷叶巾则没有什么能力,就是普普通通一块方巾。
陈阳将长青道袍穿在身上,道袍交领宽袖,长及脚腕,双手展开,袖长随身,藏有内摆。
这种样式的道袍,现在很难见得到。
现在的道袍大多数都是窄袖,主要也是方便。
不然挥一挥手,长袖随之飘飞,连手掌都看不清。
但这一身道袍,穿在身上轻盈无物,哪怕已经快到五月天,也不觉得闷热,透气性十分好。
陈阳忍不住搓了搓面料,又用鼻子嗅了嗅。
这是我的衣服,嗅嗅总不会遭雷劈吧?
“嘿嘿嘿。”
陈阳不禁笑出声,这衣服,真是漂亮。
他将头发上的荷叶巾撒开,换上新的荷叶巾。
荷叶巾又叫逍遥巾,有两种,一种是将头发全部抱住,后面两条飘带。
一种是陈阳手里的,脑后扎一个揪揪,随意的扎,两条飘带长至后背。
换上新的荷叶巾,陈阳觉得头发似乎都轻了许多。
爸妈都是浓密的乌黑头发,他也继承了这一优良基因,导致他的头发又厚又黑,一头长发都得好几斤。
每次洗头发都让他有一种想要把头发全剃光的冲动。
道教不强制蓄发,陈阳完全是习惯了。
都养了这么长,他也舍不得剪。
“外面好玩吗?”老黑爬过来,蛇头搁在石头桌上,小眼睛眨巴眨巴。
陈阳道:“我又不是去玩的。”
老黑道:“我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山。”
陈阳一头黑线:“你要离开山做什么?是菜不好吃,还是道观住着不舒服?”
老黑道:“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大灰也道:“我也想出去看看。”
“别闹。”
两货忧郁道:“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我的祖祖辈辈都在山上,从来没有出去过,我想成为我们蛇辈第一条出山的蛇。”
大灰道:“狼群也从来没有出去过,我想为狼群争光。”
“……”
陈阳突然很想把满汉全席菜谱丢它们面前,或许能打消它们不成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