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他?”明一笑着道:“我就觉得小玄阳就挺好,有道心。”
明北道:“是有道心,没说不喜欢,虽然还有点软,但逼一逼,适应也挺快。把他放在无人区,最多两天,也能活的跟野人一样快乐。”
说着就看了眼明九:“人家一个小年轻,都比你适应的快。你看他杀人时犹豫了吗?”
明九叹了口气,怎么又说。
“师伯,师傅,师叔。”
几人走过来,说道:“玄阳住持特地来拜访的。”
玄阳提着两大袋东西:“这是弟子一点心意,都是自家菜园种的水果蔬菜。”
明一赞赏道:“有心了。”
明北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明九微笑道:“进去说吧。”
仁平三人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一阵发呆。
他不是空手来的吗?
这些东西,从哪里变出来的?
将东西交给仁平拿着,陈阳进入祖师殿,上了一炷香。
然后便直接进入正题:“十天后,陵山道观会举办开光法会。弟子想请乾元观参加。”
明北问道:“陵山道观扩建了几座大殿?”
陈阳道:“两座。”
“还请了谁?”
“目前请了紫金山道观的静舟真人。”
“余静舟?”明北眉头一扬:“请他干什么?”
陈阳微笑道:“静舟真人在陵山,弟子与他私交甚好……”
“你跟他私交很好?”
“明北。”明一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明北不说话了。
明一道:“开光法会,我会派人过去的。”
陈阳道:“谢谢住持。”
明一摆着手:“别说这些客气的话,你一人经营道观也不容易,该支持是要支持的。”
又问:“你应该还要去别的道观吧?都要请哪些道长?”
陈阳道:“弟子下午去一趟姑苏城,明天去蜀都常道观,回来会经过鬼谷洞,大体上就这些道观吧,其它的道观,我也不是很熟悉,贸然登门,只怕是不妥。”
明一微微点头:“也没什么不妥的,不过大多的道观,也就是派个弟子过去。那些道长与我一样,没什么大事不会下山,意思到了也就行了。这次开光法会就算了,以后有时间,你也多去走动。”
“好的。”
聊了一会儿,陈阳便是要告辞。
明一也没留他,送他走出祖师殿,便是让仁平几人送他。
明北道:“我送吧。”
明一嗯了一声,他知道明北肯定要说什么。
向着大门走去,明北道:“你去请常道观,考虑过常道观和余静舟之间的恩怨吗?”
陈阳道:“算不上恩怨吧……”
“怎么算不上?余静舟一条手都被他砍了,黎正华两只胳膊都被他废了。你做事之前,就不考虑一下?”
陈阳皱眉:“明北道长,似乎对静舟真人有意见?”
“你随便去哪家道观问问,看看几人对他没意见?”
陈阳道:“明一住持,明九道长,好像没什么意见。”
“你……”
明北居然不知从何反驳。
仁平三人一旁疯狂对他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整个乾元观,还没一个人敢这么正面怼明北的。
你陈阳怼了就怼了,回头遭殃的是我们啊。
你也为我们考虑考虑啊。
“明北道长,你真的了解当年发生的事情吗?”
陈阳以为,有天师府介入,余静舟当年所做之事真相,应该得以被众人所熟知。
他不知道明北究竟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他愿意花点时间,耐心的跟他说一说。
“有什么不知道的?”明北道:“未婚先孕,害人害己。”
陈阳问:“静舟真人做错了吗?”
“你觉得他做的对?”
明北哼道:“他多大年纪?李云舒多大年纪?担心别人戴有色眼镜看他,那就别这么做,直接把事情讲开就是。长了嘴巴不说话,要嘴巴干什么?”
陈阳摇摇头,没再和他争论。
他看出来了,明北跟余静舟一样,都是直接爆裂的脾气。
但两个人的暴脾气却有所不同。
余静舟跟你讲道理,道理讲不通,再跟你动刀子舞剑。
明北不跟你讲道理,他觉得自己就是道理,跟自己想法不同,就是错的。
说白了,余静舟会根据当时的情况,分析出如何做才是最正确的。
而明北,则是根据结果,站在上帝视角告诉你,你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
就好像仁平正在吃包子,吃一个两个三个……
吃到第四个包子时,吃饱了。
然后明北直接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吃第四个包子?
仁平试图跟他讲道理,明北不理,继续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吃第四个包子?
这还能讲得通吗?
离开乾元观,陈阳继续向着下一个道观赶去。
当天下午来到姑苏城,第二天上午拜访玄妙观,没能见到住持。
将此行的目的转告后,又继续赶往常道观。
第三天的上午,他站在常道观门外。
道观外,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石头上布满青苔,插着一柄剑。
剑柄锈迹斑斑,陈阳凑近了,还能在剑柄上看见一个“李”字。
是李云舒的那把剑。
果然还在,没人拔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拔出来后,会遭来余静舟的怒火。
“真生猛。”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当年的事情,只是听言语叙述,他也能感到余静舟当年举动之疯狂。
五天之后。
陈阳回到陵山道观。
此行很顺利。
每一个道观,都很客气的接待他。
哪怕是常道观的弟子,也没有刻意刁难他。
只是没能见到黎正华,也没见到住持。
开光法会的事情,由杜长恒转告。
回来的路上,他接到杜长恒发来的信息,告诉他常道观会派人参加。
有了这些肯定的答复,陈阳也开始联系颜清,为开光法会做宣传准备的工作。
当天下午,陈阳回到道观。
刚走到山顶,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定睛一看,陈阳顿时震惊了。
“你还没走?”
陈阳看着躺在地上,手里抓着一块啃了一半的大饼,面如土色的刘元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