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基?”
陈阳眼神渐冷,看见他手里握着的一叠冥币,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看见这个没有?”
“我保证,这次你绝对心甘情愿给我一千万。”
刘元基甩了甩手里的冥币,笑容在陈阳看来是如此之嘚瑟。
出场,必须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出场太早,或是太晚,都无法保证最佳的效果。
刘元基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出场时间。
他想必已经知道了有人故意弄他,自己这时候出现,便等于他的救世主。
一想到陈阳可能还会求着自己,刘元基心里就一阵畅快。
风水轮流转,我也有今天啊!
他的嘴角遏制不住的上扬,几乎快要咧到耳根了。
“上次没弄死你,真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陈阳快速上前,那愤怒到了极点却还死死压制的速的在刘元基眼中放大。
好像,哪里不对。
刘元基有些发愣,看着爆冲过来的陈阳,下意识的后退。
却见陈阳一只腿已经抬了起来。
“你妹啊!”
刘元基骂了一声,接着被踹翻在地。
正要说话,陈阳已经抓住拂尘,笔直如抢的抵在他脑袋上。
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陈阳那双眼睛里的杀气有多浓郁。
这特么,真的是要干自己啊。
有那么一瞬间,刘元基迷惘了。
我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踹我?
我是来卖消息的,我是来帮你的,我就是单纯来要钱的!
他茫然的看着怒气冲顶的陈阳,问道:“你是想压价吗?”
一定是了。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刘元基想不到别的了。
“压价?”陈玄阳眉毛扬了扬。
刘元基恢复清醒,骂道:“陈玄阳你有病吗?你踹我干什么?我要一千万你就给我一千万?有你这么压价的吗?去尼玛的,老子不要钱了,把拂尘挪开,老子要下山,老子这辈子都不来你这破山了!”
他在地上蠕动着,想爬起来,又被陈阳一脚踹了回去。
刘元基快疯了。
你特么真的有病吧?
“你到底想怎样?”
陈阳道:“这话应该我问你。”
他指着刘元基手里的冥币:“这些鬼,是你指使的?”
如此一来,似乎也就能说得通了。
这混蛋和尚,还真是一点好事不干。
“我指使的?”刘元基愣愣的,他明白了。
误会。
陈阳误会自己了。
他大声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真不是我,你问那些鬼是不是我?”
陈阳看向那些鬼,野鬼们忽然齐齐的点头:“是他。”
“……”
刘元基张着嘴,愣了半天:“我曰你们血马!”
“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阳不断松开手指,再重新抓紧,像是催促他赶快交代遗言似的。
刘元基简直欲哭无泪。
“真的不是我,我冤枉啊,我是过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你不信我?我发誓行不行?”
陈阳摇头:“你发誓我也不信。”
这家伙满嘴谎话,真的不能信。
刘元基很想哭,鬼知道居然会被一群鬼给坑了。
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听我说。”
刘元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是一号从西北过来的,在车站外面睡了一晚,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五万块。他还给我留了个纸条,上面写的是要我做的事情。说是办完了,再给我五万。纸条上写的,就是你这里发生的事情。”
陈阳问:“纸条了?”
“让我丢了。”
“那我怎么信你?”
“我…”刘元基想了半天,说道:“我没必要做这种事情,我们什么仇什么怨?是不是?我只是过来要钱的。”
“要钱?”
刘元基道:“对,我是来卖消息的,两个消息,一个就是冥币,还有一件事情跟闻紫元有关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再无耻,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呵呵。”陈阳心里已经信了。
要怪就怪他刚刚说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
上来捏着冥币,嘴里喊着要一千万。
不分场合,不看情况,就乱说话。
陈阳就是当场拍死他,他都是白死。
他将拂尘收了起来,看了那群野鬼一眼。
野鬼们缩着脖子,把脑袋低下去,不敢和陈阳对视。
刘元基从地上爬起来,道:“刚刚那一脚我先记着。”
“还想讨回来?”
“你无缘无故打了我,还不允许我记仇?”
“我为什么踹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陈阳哼了一声,见纯狐双还站在原地,说道:“先进去。”
纯狐双望着刘元基:“我想知道,是谁要害我的孩子。”
那只将冥币与生辰八字塞给她的女鬼,究竟是谁派来的。
她一定要知道。
想起刚刚的事情,她此刻的身躯都还在轻轻发抖。
如果陈阳不出手,哪怕她今天彻底化形,也很难从这数万只鬼中安全脱身。
如果没有陈阳,腹中胎儿,今天必死无疑。
她的确心善,但胎儿就是她的第二条命,是她绝对不容触犯的逆鳞。
“别看我,我不知道。”刘元基甩着手里的一叠冥币:“我上山这一路,看见的只要是个人,基本上都捡到钱了,可唯独就我捡不到。我能帮一点是一点,把他们的冥币都拿来了,管它有什么危险,我来帮他们承担。”
陈阳眼神狐疑。
正义,善良?
这些词汇和他根本没一毛钱关系。
但他手里的冥币的确是真的,而且他是修行之人,野鬼不会也不敢,将冥币丢给他。
看来这一次,的确是错怪他了。
刘元基眼角余光一直观察陈阳,见他眼中有愧疚之色,立刻道:“我一号过来,当天拿了五万块,去医院修养了一段时间。”
“你应该知道我双腿伤势有多重,如果不是为了这双腿以后不留下后遗症,我早就过来了。”
“不过我如果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就算这双腿以后留下残疾,我也会过来。”
“唉,怪我。”
刘元基摇着头,一脸的自责。
“这几天待在道观,你的腿,我帮你治。”陈阳说道。
“还有了?”
“还有什么?”
“这个!”刘元基搓着手指:“我可是带来了两条消息,你不能一分钱不给我吧?”
“回头再说。”
陈阳摆手道:“你们先去道观,等中元节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