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徐凡驱车再一次的来到了陵山。
他上山时,已经是夜里接近十点钟。
“咚咚咚。”
他敲着门。
开门的是闻紫元。
他看着门外的徐凡,奇怪道:“找谁?”
“我找玄阳真人。”徐凡无语,我还能找谁。
总不能找你吧?
陈阳从后面走过来,看见他很意外。
几分钟后,徐凡道明来意,陈阳道:“他不来了?”
徐凡脸色略有尴尬:“抱歉。”
他这个中间人,做的是真的累。
好不容易把这个事情安排好了,结果人家却临时改变主意不来了。
陈阳摇摇头:“来不来随便他,腿脚在人身上,我也不能逼着他来。我就是好奇,他为什么不来?”
徐凡简单的将情况说明。
陈阳表情有一丝变化。
他找道协要钱,什么时候变成矛盾了?
叶秋舫这一家子,脑子有点不好用啊。
不过徐凡的态度,让他很意外。
二者选一,他毫不犹豫选择自己。
而且这种事情,徐凡完全不必要站出来。
但他还是站出来。
而且这份举动,算是当着陈阳的面,与叶家明确的划开了距离。
“时间挺晚了,晚上住下吧。”
“行。”
徐凡没拒绝。
闻紫元问:“住柴房还是住茅屋?”
“都行。”
“那住茅屋……”
“住柴房吧。”陈阳急忙说道。
闻紫元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哭啊。
陈阳手机忽然震了震,拿起来一看,是银行的到账短信。
一连串的数字,一个亿。
接着又来了一条短信。
闻统领发来的。
军部的奖金到账了。
他默默的把手机收起来,闻紫元注意到了,问:“军部的钱到了?”
“到了。”
“哦。”
闻紫元就这么看着他,打算用眼神让他感到愧疚,主动跟自己商谈分赃比例。
陈阳大大方方的让他看:“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闻紫元:“……”
……
道协。
财务部。
工作人员正在加班加点的打电话。
陈阳两个亿的奖金,从玉成子被干掉不久后,就已经被领走了。
领钱的不是别人,是江南省的几位真人。
不过都是陈阳不认识的人。
他们的意思是,陈阳不知道这笔钱就算了。
要是知道了,找个借口搪塞,再随便给点钱宽慰宽慰。
若还是闹,就上门和他聊聊。
基本上到不了最后一步,大部分人都会让这件事情过去。
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
陈阳居然打算把两个亿都拿下。
有点狮子大开口。
除了这件事情外,还有补贴的事情。
陈阳电话里没提,工作人员觉得他可能是不知道。
可一旦知道了,就以他的性子,估计还得闹腾。
索性一次性把事情全部转出去,让他们自己解决。
神农架外围。
一个三十多岁的短发道士,拎着一把剑,道服上沾了一些鲜血,向外面走来。
走出有信号的区域,他将手机打开。
一串信息和未接电话。
有点奇怪。
平常可没这么多人联系自己。
他看着手机上的内容,有些惊讶。
“陵山市的陈玄阳?哪根筋不对?这个钱也要?”
“陵山市……”
他若有所思:“解守郡似乎来自那座城市吧。”
他边走边拨通电话:“这个陈玄阳,什么情况?”
半小时后,他对素未蒙面的陈玄阳,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然后。
乘车前往就近的酒店,洗去一身污秽,换上干净的道服,连夜赶往陵山。
这样的情况,正发生在全国各地。
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大部分人选择静观其变,反正就算有火,暂时也烧不到他们身上。
没多少人愿意这个时候跳出来吸引战火。
闻统领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这种爆裂的性子,不来我军部,说得过去吗?”
“还有比军部更适合你的地方?”
“玄阳,我等你啊!”
……
次日。
当徐凡第一次吃到来自陵山菜园的饭菜时,差点感动的流泪。
山珍海味也比不上这里的饭菜。
不知不觉,他吃了三大碗米饭。
当他还要继续添饭时,发现锅里没米了。
陈阳和闻紫元也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
但他还是有些羞耻。
他告辞下山,下山路上,看见一个道士正在上山。
两人碰面,对方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徐凡也与他点头,刚打算说些什么时,对方已经走远了。
山顶上。
陈阳在后院门外,与老黑大灰一同修行。
他觉得自己得抽出一段时间去穹山。
虽然钱没到位,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总这样一直拖下去,他担心月林几人会乱想。
而且时间拖长了,难免会有意外。
夜长梦多啊。
“来,打我。”
陈阳对闻紫元道。
闻紫元道:“可别以为自己开了一窍,就天下无敌了,我可不是那刘元基那憨憨。”
陈阳拍着自己的胸:“打这里。”
“呵呵,不打。”
说归说,闻紫元又不傻。
真切磋,他就是陪练,就是被虐的那个。
要说起来,他也不差,虽然距离辟谷还有点距离,但已经开了两窍。
他跟陈阳走的路不同。
陈阳接受系统的建议,先打好基础,再开窍。
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前走。
闻紫元则是觉得自己能行,就上。
至于辟谷与否,他不是很在意。
除非七窍全开,否则是否前阶段辟谷,他觉得没区别。
不过他就算比陈阳多开一窍,他也不想跟陈阳动手。
他比刘元基更愿意接受现实。
现实就是。
同辈中,能干的过陈阳的,不多。
有肯定有,但肯定不是刘元基,也肯定不是他。
除非陈阳不用秘法,除非闻紫元不惜一切的动用底牌,两人或许能打个五五开。
但是没这个必要啊。
大家是朋友,打的你死我活干什么?
“突然有点怀念老刘了。”
陈阳感慨了一句,眼神飘到老黑身上。
老黑身子一抖,急忙去撞木头。
没有三位前辈的监督,它此刻也是刻苦用功,生怕被陈阳抓了壮丁。
陈阳来到一根木头前,摸了摸,木头挺硬的。
这是山里的铁木,比不得真铁,但硬度很高。
“啪!”
他一拳砸上去,木头表面出现一个拳印,凭空凹陷两三寸。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哪怕是筑基,练的也还是这几样。
“师傅,有人找你。”
大灰从前门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