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之后开观第一天,道观香客直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两千人。
上香人数超过八百,看病的有一千多……
本来没多少人看病。
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昨天的降雨来的。
来看病的都是山下的居民,经过他们一传播,大家都知道,这位道长不仅能呼风唤雨,还懂医术。
于是一个个也不管自己有病没病,都排队看。
两百块钱都花了,还在乎这十块钱诊费?
一天忙活下来,几个人都累瘫了。
但眼中却是难掩的兴奋。
月林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功德箱里的钱:“十七万八千!”
“十七万八千啊!”
他们简直难以置信。
一天下来,光是香火钱,就接近二十万。
这是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一件事情。
而且这还只是香火钱。
除了香火钱,还有诊费,符篆钱,看相的收入。
别看诊费就一个人十块钱,一天下来一千多人,也有一万多块。
符篆卖的不多,三十多张。
但胜在价格高。
一张就要三千块,三十张就是九万块。
看相也赚到了三万多块。
这一天下来,竟然就有三十万的收入。
因为太忙,陈阳一直等到快闭观的时候,才为一直等在道观的杨老做治疗。
治疗主要是针灸,以及药物内服。
“早点休息,以后上真观的香客,只会多不会少。”
陈阳鄙视的看了几个人一眼。
出息。
这点小钱就激动成这样?
要是让他们知道,陵山道观香火最旺的时候,一天上万游客,不得吓的魂不附体啊?
唉,年轻人啊。
陈阳摇头晃脑的回去了。
“喂,陈道长。”
回到房间,陈阳接到郑律师的电话。
“你好,郑律师。”
“昨天你让我做的合同,已经做好了,我明天有时间,过去送给你?”
“好的,麻烦郑律师跑一趟了。”
“不麻烦,我刚好也去那边看看风景。”
商铺要租出去,他要和杨家签订合同。
他跟郑律师认识很久了,对此人也比较熟悉,自然是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第二天郑律师来了,上真观的游客,比前一天还要多。
陈阳很淡定的和郑律师去了后面偏厅聊天。
月林几人则是保持着前一天的激动,不断的穿梭在人群里。
其实没什么人需要他们,但他们却担心这些游客要找他们找不到。
陈阳觉得自己有时间得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把心态保持好。
以前陵山道观就他一个人的时候,不也很好吗?
现在人多了,反而让他觉得有点不够用的感觉。
“郑律师,谢谢你。”陈阳拿着合同,感谢道。
不愧是律师,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专业。
专业到每一个字分开他都认识,放在一起他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客气了。”
“一会儿我将报酬转给你。”
“不用……”
“郑律师请不要拒绝,不然的话,以后我再有需要,也不敢找你了。”
陈阳刻意严肃,郑律师才不拒绝。
“玄阳,杨老来了。”
“请他过来吧。”
一会儿,杨老来了,杨正东父子今天也来了。
他们是过来和陈阳谈合同的。
郑律师放下茶杯:“我出去转转。”
“不用,他们是来谈合同的。”陈阳晃了晃手里的合同:“正好,一会儿我也要和郑律师谈一下,以后陵山道观和上真观的法律顾问,我打算请郑律师。”
郑律师心里一喜,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他并不缺钱,每年光是担任许多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就有数百万收入。
不过当陈阳说出这句话时,他却感到久违的激动。
自从陵山的山路修好后,他与陈阳之间就少了联系。
若能担任两座道观的法律顾问,以后两者间,必然能够加深联系。
杨老三人进来,他将合同递过去。
对待合同方面,杨瑞非常慎重。
并未因为陈阳的身份,而有所忽略。
他将合同大略看一遍后,说道:“我需要将合同带回去。”
“没问题。”陈阳道:“我先为杨先生治疗吧。”
“合同的事情,直接与郑律师联系。”
双方都没问题。
十一点的时候,杨老等人离开了。
下山路上,杨老感慨万千。
吃了那药丸后,他的身体便是有了极为明显的改善。
而经过两天的针灸加上药物治疗,他认为已经恢复的身体,竟然又给他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现在的他,状态好的让他怀疑这具身体是不是自己的。
虽然陈阳这两天针灸的手法还有些不太娴熟,针灸时偶尔会插错穴位。
但效果的的确确不打折扣。
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这位年轻的道士,到底懂不懂医术?
明明针灸的手法很生疏,甚至不如一些街边的中医馆的医生。
可是针灸之后,身体能够明显感觉到比针灸之前好很多。
两者的确是有些矛盾。
而这也让他更加的后悔。
若是没有那天的事情,以他与上真观这六年来的关系,与陈阳之间,绝对不会是今天这样。
也是这短短两天时间。
上真观的名声,在陈阳做法降雨之上,又多了一个爆发点。
神医。
陈阳的医术,的确配得上神医的称呼。
不过这几天他看得都是普通的小病,却因此被冠上神医之名,的确是有些名不副实。
因为神医之称,甚至有人慕名前来找陈阳看病。
一些关注陈阳的人,也打起了精神。
当一个人被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疼。
神医这种称呼,没几个人敢担。
他们都觉得陈阳有些太过于轻狂了。
别人敢这么称呼你,你也敢笑着应下?
常州,东岳行宫。
几名老道长脸色严肃,坐在议事堂中。
而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年轻道士。
一名老道长说:“请转告叶真人,这几天我会过去一趟的。”
年轻道士稽首道:“多谢道长。”
老道长:“都是同门,叶真人也是被妖物所伤,我们自不能袖手旁观。若能救治,便是倾尽东岳行宫所有财力,也必救治。”
年轻道士感动不已,连连对几人鞠躬。
他走后,旁边一个老道长问:“怎么不今天就去?”
老道长摇头:“我听说上真观出了一名神医,甚至有人慕名前去……哼!”
他忽然哼了一声,脸色很不愉快:“一会儿我就下山,去穹山看一看,看看这位神医,究竟传承哪家,哪来的底气自称神医!”
旁边人苦笑:“你去干什么啊?人家是不是神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这么宽做什么?”
老道长:“要都是你们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道门早就完蛋了!”
“今天自称神医的,是上真观,是我们道门的人!”
“万一他要是没这份能力,却遇见了想要活命的人,去了岂不是送死又送钱?”
“家财散尽了却连命都没拿回来,希望那么大,到头来失望更大。”
“都是这种沽名钓誉,眼里只有钱和名的败类,道门还有未来吗?”
“你们怕惹麻烦,我可不怕。”
“身为医字门的弟子,我肩上扛着这份责任。”
其他老道长都很无奈。
“我听说,那位神医,是陵山道观的陈玄阳,天师府都在他手里栽了跟头,你……”
“我知道是他。”老道长说:“他道行不错,也杀过妖,做过几件值得称赞的事。但治病救人,不是儿戏,岂能容他乱来?”
众人见他如此,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