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安被堵得哑口无言。
人家连玉佩都没给他,而是给了妹妹,说不定真没瞧上他。
他忽然就浑身不得劲了,“不行!我还约了她再战一次,我现在就去找她!”
“先去换身衣服,好好捯饬一下啊~”卓薇为二儿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路都已经铺到这份上了,要是再追不到人家姑娘,活该纪云安单身一辈子!
上官若雪跪得膝盖生疼,可她挣脱不开束缚,反而被两个嬷嬷反扭住了胳膊捆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捆我?我是丞相府的表小姐,你们敢动我,老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管家从屋内出来,冲着卓薇摇摇头,叹息道:“怕是不太好,以后都不能动了。”
卓薇一巴掌扇在了上官若雪脸上,上官若雪倒在地上,脸上起了一片红印。
“你还有脸提老夫人?你拿老夫人挡刀,害得老夫人瘫痪在床,昏迷不醒,你还指望老夫人帮你呢?”
管事嬷嬷揪着上官若雪的头发,把她拉起来跪好,“什么表小姐,不过是老夫人抬举,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说白了就是上门打秋风的,给你脸喊你一声表小姐,不给你脸,你连家里的下人都不如。”
“你既不肯好好呆在家庙里,自有你该去的地方!”
上官若雪呆在了原地,老夫人居然还没醒?那还有谁能帮她?
她环顾四周,众人都在冷眼旁观,纪云欢更是得意,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丞相府没一个好东西!
上官若雪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夫人!求夫人开恩!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慌不择路,没想那么多,老夫人心善仁慈,肯定不会怪我的。”
“雪儿自知身份低微,不配住在府上,雪儿愿意去庄子上当一名普通的农妇,雪儿会努力做活的,求夫人饶了雪儿吧。”
卓薇冷笑一声,“你想得倒挺美,纪家的庄子就在京城边上,你随时能找机会回来,留着你就是隐患,本夫人没这么傻。”
“你们两个送她回临溪村,一路上警醒着点,别让她跑了。”
上官若雪本就是临溪村人,父母死后留有田地,在县城里还有个小铺面,在村子里算是很殷实的人家了。
一想到要离开京城,回到那个肮脏低贱的小村子,上官若雪就跟疯了似的挣扎,她朝着屋内疯狂磕头,尖叫不止。
“不!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老夫人您醒醒啊,老夫人您救救雪儿……”
伴随着上官若雪尖利的哭喊声,天上一道惊雷响起,瞬间就落下雨来。
纪云欢赶紧拉着母亲避到廊下,喜子也喵喵喵的跑进来躲雨。
园子里忙碌的下人都停了手,各自寻找避雨的地方,丞相府向来宽仁,没有让人顶着暴雨干活的规矩。
唯有上官若雪固执的跪在原地,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在狂风暴雨中嘶吼着。
“老天爷你开开眼啊,为什么不劈死这些恶人!为什么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我,你们要逼我去死,我偏不认命!”
“凭什么我生来就要低你们一头,我不服!我就算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上官若雪朝着红木柱撞了过去,两个嬷嬷眼疾手快,顶着暴雨把人拖到了廊下。
“表小姐别闹了,你这些把戏咱们都看腻了,趁早认命吧,不然老身多的是法子对付你。”
“夫人是个仁慈的,看不惯内宅的隐私手段,咱们有力无处使,像您这种不三不四的表姑娘,勾搭院子里的哥儿,还牵绊着外面的男人,若是放在别家府上,早就被处理干净了,而且绝对挑不出一点错来。”
两个嬷嬷不知掐到了上官若雪什么地方,上官若雪像是面条似的软了下来,张着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纪云欢在旁边看到啧啧称奇,母亲竟还有这样的手段,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懂做生意,不懂如何应付内宅之事。
仔细想想,母亲能管得住那么多伙计和掌柜,不曾被人蒙骗,必然是粗中有细,绝不是莽撞之人。
卓薇嫌恶的看了上官若雪一眼,“从前不跟你一般见识,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我留你不得,带走!”
“住手!我看谁敢!”一声暴吼声从屋内传出来,老夫人居然醒了!
老夫人是被外面的雷声吵醒了,她用力的拍打着床沿,大喊着让人推她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从外面被踢开。
纪云欢靠在门口,讥讽道:“老夫人为她受的罪还不够多吗?留着她,您只会死得更快。”
老夫人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可她发现自己下半身没了知觉,她惊恐不已,“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是你!是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旁边的大夫解释道:“老夫人此症并非中毒所致,乃是受了惊吓,中风偏瘫。”
老夫人丝毫不听,她在丫鬟的惊叫声从从床上跌下来,拖着病体朝门口爬过去。
“你们母女二人合起伙来害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先送走雪儿,你们才好拿捏我这个老东西!以后这府里就是你们的天下,我是死是活,根本就没人管。”
“今日你敢把雪儿送走,我就去衙门口击鼓鸣冤,让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怎么磋磨婆母的。堂堂一国丞相,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逼得母亲没了活路,我看他这个丞相也不用当了!”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喘,大夫一直在擦冷汗,恨不得自己没带耳朵。
屋外的两个嬷嬷不敢擅动,按着上官若雪不敢再往外拖了。
纪云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