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众人心底千思百转。
而作为众臣思考的目标,却微微眯了眯眸子,随即淡漠接下,“微臣遵旨,谢过……陛下隆恩。”
“爱卿不必客气。”褚淮勾了勾绯色绝艳的唇角,那双狭长妖治的眸横传着漫不经心的邪气,在灯光酒影间,尽显邪意盎然,仿佛窥不见丝毫光映,似世间最暗沉的深渊。
“朕敬爱卿一杯,喻公子神机妙算,可谓立下绝对功劳。”褚淮歪了歪头,看着左侧下方的染白,那白玉般流转光影的流苏也微微晃动,映着少年天子的容颜忽明忽暗。
“微臣惶恐。”染白看着少年天子举杯的姿态,微敛着眉眼,从桌面上拿起一杯酒盏。
“爱卿担当得起。”褚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着的弧有些微妙,话音落下,他已经将酒杯递到唇边。
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执着酒杯,映衬着那双手骨节分明而漂亮,精致腕骨延伸,流转着如玉般的光泽。
他轻轻将酒杯的边沿抵到唇边,神情慵懒地一口饮下,一滴酒珠顺着少年瓷白隽美的下颚弧线,缓慢滑下,然后落在他那隐约露出半截的线条冷硬漂亮的锁骨处,最后末落衣领。
染白浅淡的眸光落在少年天子身上,她看着褚淮的动作,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角,随即低着眸将酒喝下。
说他是个妖孽也不为过,一举一动都带着祸水般的蛊惑盎然,可偏偏漂亮眉眼间勾勒出几分难招惹的漠然,唇角挑起的弧度邪戾逼人,带着攻击性的美,甚至让人不敢直视。
很想让人……
占有,
且摧毁。
染白冰凉指尖微微摩挲着手腕上明显灼热几分的血红印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危险性的眸光。
雪衣少年就坐在褚淮左下侧的位置,她撑着脸,摇曳着杯中的酒,漫不经心地看着那高台之上的人影。
褚淮今天似乎很高兴,喝了很多的酒,一杯又一杯,偶尔滑落下的酒珠近乎蛊惑的末落衣领。
这场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色完全漆黑一片,只有不断在宫内巡逻守卫的侍卫宫女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亮。
宴会上的大臣三三两两的离开,
在右侧方的宰相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清清冷冷的雪衣少年,又忌惮地念及如今的少年天子,最后先行离开。
染白自是也注意到了宰相的目光,前些日子她刚刚跟宰相聊过,只可惜……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次的目标会是褚淮。
面对宰相的视线,雪衣公子轻轻勾了下唇角,礼貌性的微微颔首,眉目漠然。
宰相瞬间心领神会,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说些什么,也不能走得太近,生怕引起少年帝王的怀疑。
“爱卿在看什么?”待到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之时,褚淮身形微晃地走向染白,他歪头看她,就直接把身形靠在了雪衣公子的身上。
少年眸底是朦朦胧胧的醉意,从染白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年帝王眸底的不清醒,以及,全然无害的姿态。
“没看什么。”染白淡淡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