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到没有任何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归影几乎觉得门外的老人已经走了,却又没听到脚步声,诡异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你从哪里听的?”
“也是这里的人。”归影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听错了,假的。”门外的人说:“平安公寓从来没死过人。”
谁在骗她?
“这里治安很乱。”
“是乱啊……”一声意味不明的沙哑笑声落下,语气中仿佛带着浓浓的刻骨的恨意,几乎恶毒:“就是因为乱,才会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自从老人说完那句话之后,再没有了声音,归影不知道他走没走。
目前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公寓处处透着诡异,她瞥了一眼墙上的字,捏了捏手腕,推开门。
无论这字是玩笑还是警告,归影都没打算遵守规则。
门外的老人不在,应该是回到房间。
公寓十七层,深夜没有光。
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从楼上响起,异常急促。
是个女孩,二十多岁的年纪,脸色带着某种惶恐。
她一股劲的冲下来,看到归影,有点畏怯的停在原地。
眼神如同幼鹿。
不像是这个公寓该有的眼神。
旁边的门忽然开了,里面站着拄着拐杖的老人,在看到女孩时,脸色猛地一变,胸腔气的生疼:“郑茜!你大晚上的出来干什么?!”
“爷爷。”郑茜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
“快过来。”老人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吓到你了?不是跟你说过吗,晚上就不要出来了,乖宝,快进来,又和赵盛那个王八蛋吵架了?”
女孩走过去,撒娇似的抱住老人的手臂,闷闷道:“你别这么说赵盛。”
“他惹你生气,还不让爷爷说了!”老人长眉一竖,怒道:“等明天爷爷给你教训他!”
“哎呀,没什么啦,我就是想爷爷了……”
女孩和老人走进房间,老人关门时深深看了归影一眼,自言自语:“有些话不能不信。”
归影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想了想,走了上去。
走廊中只有老爷爷和染白两个人,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在反反复复的光影中,老人形如枯槁,面色有几分惨白。
“真正的平安公寓,在西边的老城区。”
染白挑眉。
这是市中心,和西郊老城区几乎差了十万八千里。
“它在老城区存在很多个年头了,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太多无家可归的人,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一辈,都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
老人的语气似怀念,似叹息。
“你原先住在那里?”
“那里才是我的家。”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让人看不清眼底神色,“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寓开始变了,来了一群流浪者,楼长见他们可怜,就主动收留了他们。”
“后来呢?”染白背靠着墙,问。
“后来……”老人发出了一声怪笑,“平安公寓闹了鬼,谁知道究竟是人心还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有人看到了夜里发光的窗帘,总是被打开的窗户,凭空出现在楼道中的椅子,还有人听到了夜里的哭声。”
他说话时直勾勾的盯着染白,目光不禁让人毛骨悚然,“事情越说越离奇,越来越怪诞,平安公寓关于这些传言太多了,本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所以你们搬走了?来到了这里?”染白直对着老人的目光,面不改色。
“很多人都搬走了,人们谈起平安公寓的时候不再是幸福和微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让人谈之变色。”他并没有回答染白的问题,自顾自的说,好像沉浸在过去中抽不出身,灵魂也在下沉。
“年轻人几乎走光了,留在平安公寓的,只剩下了老一辈的人,我们早就把这里当成我的家,我的儿子,我的孙女……都生活在这里,这是故土啊,我怎么忍心离开自己的家园。”
老人收回了视线,眸色沉沉诡异,手指重重按着拐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嘴唇微微发颤:“可老天跟所有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平安公寓顶楼,夜风习习,不见月。
数十人聚在一起。
005怀里还抱着一个洋娃娃,穿着公主裙,仿佛众星捧月的公主,跳到顶楼栏杆上坐着,小腿光洁,轻轻地晃,“喂,你见到她了吗?”
陌临站在一旁,眼尾挑着:“没有。”
“我给她传了消息的。”乔幽嘟囔了句,不太耐烦的打量了眼周围的人。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任务需要合作,她并不喜欢和其他任务者共处一室。
“诺,那两个人都来了,她还没来。”
陌临顺着乔幽的目光看去,很快又收回目光。
不认识,也不感兴趣。
“嘶,不是吧,这才七月啊,什么天气?晚上怎么这么冷。”顾蓝溪一脸见鬼,紧紧抱着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琳抿了抿唇,和顾蓝溪一起走过去。
小女孩突然出现在眼前,夏琳眼皮一跳,脸色难看,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顾蓝溪更直接:“卧槽。”
“怕什么。”乔幽抱着洋娃娃,穿着漂亮小裙子和小皮鞋,唇红齿白,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来:“你们怎么没和003一起来?”
“小姐姐喜欢独自行动啊。”顾蓝溪诧异,“她还没来吗?”
乔幽撅了撅嘴,有些失望和扫兴,软软叹了口气:“没来。”
顾蓝溪看着乔幽觉得头皮发麻,旁边的夏琳脸色也很不好看,她咳了咳:“白天你……”
“那不是我。”乔幽笑嘻嘻的勾起嫣红唇角,“笨蛋,和你们要蝴蝶结的是我妹妹啦。”
顾蓝溪看着月光下小女孩精致漂亮的脸蛋,沉默。
您现在可太像了。
夏琳眉心皱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这两个人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更别提衣着和洋娃娃,就跟复制体一样。
任务者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讨论,可几乎没有人敢靠近初始任务者。
初始任务者和普通任务者之间是天壤之比,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