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食堂，许大茂和佟帅、强达、朱光荣几人一起来找路向阳蹭饭。
这货刚刚破获了一起较大的案件，得到部里的奖励，据说有望从市局的副队长升级为队长。按照现在的路径，只要继续在位置上好好干几年，提拔队长之后下一步就是任区局局长，那就是一方大员。
许大茂跟着这些人混的这些年，大家基本都在进步，惟有佟帅在原地踏步。最开始认识时候是科长，这些年下来还是科长，弄得太着急都不好意思。
按照佟帅说法，他真的是没有一点事业心，但兄弟们都在进步，他都感觉没有资格参加这些聚会。就比如一开始许大茂是他拉到圈子里的，现在都成了他的领导，这让他情何以堪。
事实上，职场进步与否很难一言而尽。有的人前期飞速提升，后继乏力，在同一职位或者职级上磨磨蹭蹭二十年；有的人前面打基础，看着人家飞黄腾达，到40岁之后却2年一个进步，不需十年就成了领导。
“大茂啊，你现在成了佟帅领导，什么时候提拔提拔他啊，不能老是原地踏步不是。”
酒过三巡，朱光荣说道。这家伙如今从街道口街道一把手调整到北新桥街道一把手，属于平级调整，但主要领导很欣赏他，下一步进步的可能性非常大。
“哈哈，老佟这家伙根本就不想提拔，要不然早就从厂里出去。”许大茂笑着说。
“不过么，如果老佟真有想法，那就要再等等。老佟自己知道，现在主管保卫科的副部长马大宝这人不简单，要动他先要有万全之策。”许大茂补充道。
跟几个老哥哥、老朋友，他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心中初步想法说了出来，算是给佟帅一个交代。
“马大宝？这人我听说过，是有点能力的，的确有点麻烦。”朱光荣在轧钢厂附近的街道办待了这么多年，对周边有点名气的人多少了解一点。
“马大宝社会关系复杂，跟三教九流交往密切，包括分局里有领导跟他都很熟悉。”路向阳说。
“大茂，你真想动马大宝？”佟帅问。
“怎么，你跟他关系很深？”许大茂反问。
“那倒没有，要是有关系也不至于被打压到现在。我跟着他这些年，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听说他控制了周边好几个黑市，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而且，因为盘根错节，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很警觉”佟帅说。
“那你在那边这多年就没有掌握点证据？”作为侦查人员，路向阳很关注这方面。
“不是说没掌握，而是没有什么太有用的证据。而且，很久之前我们科有个同志似乎掌握了点什么，但不久人就出意外离世。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意外，可自此之后大家对马大宝在外面的事情都噤若寒蝉。”佟帅回答道。
“不要那么严肃。对于这个事情，我自有主张，暂时不需要你们提供什么帮助。等所有事情准备好，我会跟你们说的。”
许大茂看现场气氛有点沉闷，便暂时终结了这个话题。其实，对于马大宝的调查，他其实早就已经着手。
他这次拜托的是娄鸿生。马大宝很早就到了轧钢厂保卫科，那时候还属于娄鸿生的个人资产，所以按说娄鸿生对马大宝是有了解的。
到现在为止，娄家还没有离开内地，但在许大茂多次示警之下，加上最近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已经在加快处理处理相关产业，估计用不到3个月就会离开。
娄鸿生这些年一直在从事走私行业，跟马大宝的行业其实是有交叉的。但要说马大宝控制几个黑市经营，那娄鸿生就是控制北方好几个地方黑市东西的流动。也就是说，这些黑市的东西，很多都是从娄鸿生这边来的。
马大宝跟地痞流氓、地方豪强混在一起，娄鸿生则是跟各地大员、jun队这些强力机关有牵连，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听到许大茂的要求之后，娄鸿生表现的很积极。这就相当于西游记中天上神仙身边的小妖怪，突然跑到人间祸害一方。对其他人来说很难对付，但对娄鸿生来说，他是拿捏住马大宝的命门的。
除了娄鸿生这边的，方湖临走之前也送了一个礼物给许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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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最近有人在打听我们。”马大宝家，马大宝的三弟马三宝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马大宝住的跟许大茂一样是四合院。但是，经过马大宝的运作，四合院里都是他自己家人，以及他的小弟，可以说非常安全。
这里不但是他家，还是他所有黑市业务最终决策地点，小弟们有什么事情都会过来找他。
“打听我们的人多了，这次是谁？”
马大宝不以为意。他们这个行业，可以说是暴利，有同行打听，也有监管部门打听，甚至还有想通过别人跟他牵线搭桥一起做生意。
一开始干这些事情时候，他的的确确是一件小事都如同惊弓之鸟，担惊受怕。时间一长，干的事情越多，心态越来越放松，该吃吃，该喝喝。
“这次来人非常谨慎，根本没有露面，要不是有个小弟偶然听到有人在说我们的事情，还真不知道有人在打探。而且听那意思，是要问我们这个最核心的机密。
大哥，最近是不是上面有什么动作，还是得罪人呢？”马三宝问。
这个马三宝，平时就是一个废品站的临时工，不显山不露水，但事实上却在负责黑市里具体销售工作，是马大宝的左膀右臂，所以非常谨慎。
“上面应该没有动作，起码我是不知道的。要说得罪人，那我得罪的人挺多，真不知道是哪个。”
马三宝嘴上说不知道哪个，但心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许大茂。这段时间他跟许大茂弄的是有点不愉快的，但料想许大茂肯定不会想着从这方面打击他，因为据他所知许大茂跟街面上的人是没有关系的。
许大茂最大的关系就是厂里的几位领导。之前紧跟李学武，现在即使不算嫡系，但跟李学武也不能算仇人，而且许大茂跟黄贤和杨振华关系都不错。
许大茂要是想弄他，首先可能的就是给他调整职位。毕竟，这次方湖的事情可以看出，许大茂在市局有人，要想调整他并不是不可能。
看来是要试探一下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