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仅有的机会摆在面前,严新一脸严肃道:
“我不忙的。”
“从现在开始到你离开江城去京都,只要你有问题,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这扇门会永远为你开放。”
听着严新有些激昂的语气,江尘不清楚这位不正经淑女的二伯又脑补了啥,不就是问你忙不忙么。
搞不清楚,但他仍旧真诚道了谢。
随后离开了公会。
天色已晚,妹妹还在家里等他呢。
而严新则是找到自己秘书:“我这天的行程有重要的么?”
“有的。”
秘书站起身,张口就来:“明天上午十点,和剑士公会的杨会长约好了会议,内容是明年的药剂供给份额。”
“下午两点……”
秘书不愧是秘书,轻易就说出了接下来十天的行程。
听完后,严新摆了摆手:“没啥重要的事,都帮我推了。”
“啥?”
秘书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急了:“会长,明天晚上可是您和夫人的结婚纪念日,也推了么?”
“这很重要么?”
“这些事都没有我接下来要做的事重要!”
“所以接下来没有十万火急,天都要塌下来的事,都不要来烦我,全都给我推了,就说我有天大的事要忙!”
严新加重语气强调。
“是……”
秘书人已经傻了,他么的,昨天还在说,天大的事都没有和老婆一起过结婚纪念日重要。
今天就变口风了?
严会长啥时候成了这么善变的人了!
秘书不理解。
“行了,别愣着,进来帮我把休息间的床收拾出来。”
“啊?好的。”
严新打算今天就睡公会里了,以免明天江尘早到,遇到问题却找不到自己,错过上史书的机会。
事实上,江尘一向比严新来得早。
所以,这些天严新准备都住在公会里了。
休息间灰尘有点多。
这是当年严新还有雄心壮志的时候,特意隔出来的,方便注意。
但他没想到雄心壮志消失的如此之快。
还没反应过来,咸鱼心态便占领了高地。
休息间就成了摆设。
眼下却是派上用场了。
两个刚把休息间收拾出来,忽然,桌上座机响起。
严新走过去,秘书则很有眼力劲的离开。
只是……
刚准备带上门,秘书就已经听见被接起的话筒里传来一道劈头盖脸的骂声。
“严新!!!”
“你在公会磨叽啥呢!”
“多晚了不知道?”
“半小时我看不到你人,你就别回来了!”
明明是夏季,秘书听到这声音,却是打了个寒战。
他默默想到,
会长夫人这声音,无论听几次,都这么令人害怕。
不错!
电话另一头不是别人,正是严新的妻子。
性格泼辣、彪悍。
乃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悍妻!
发脾气起来,严新都只能是陪着笑脸,说着软话哄着。
这也是为啥,会长很看重结婚纪念日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为啥推了。
有啥事能比这个重要?
会长。
你自求多福吧。
秘书拉着门,便想润了,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但下一刻,他动作却是猛地一僵,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嗯,我今天不回去了。”
这是会长的声音,语气很淡,态度却很坚决。
卧槽?!
会长硬气起来了!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会长夫人也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不回去了。
不止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不回去睡了。”
嘶~!
秘书头皮发麻。
这特么那是硬气起来了啊,这特么是不要命了啊!
会长你疯了么?!
明天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竟然值得你和夫人这样硬干?
秘书已经不敢听下去了。
他怕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会被“灭口”!
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下到二楼,然后开始跑,开始疯狂的跑!
一次头都没回。
“严新,你吃错药啦!”
办公室。
严夫人正在怒吼。
“当然没有!”
严新直起腰,对着话筒震声道:
“曾经有个改变江城,让人们口口相传的机会放在我面前,但我没有珍惜。
现在,有个蹭上史书,青史留名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绝对不会放弃!
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严新心中豪气万千,感觉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话筒里出来严夫人担忧的声音:“你,你不会是真吃错药了吧?
你别吓我啊。”
“我一个炼药师还能吃错药?就是有急事而已,离不开,明天的结婚纪念日我是不能陪你过了。”
“什么?!”
不等妻子再度发作,严新连忙挂断了电话。
然后,
开始期待的明天。
热血沸腾的感觉犹在,严新感觉自己要做点什么才行,于是他躺在休息间的床上,翻了个身。
发现这边对着墙,太自闭了,又翻了回去。
就这样翻来翻去,辗转反侧中,一夜过去了。
次日。
严新起了个大早。
过度兴奋和换床让他没怎么睡好,但六维属性高,问题不大。
洗漱完,他像往常一样泡上一壶茶,拿上一份报纸,慢慢看起来。
然而,
他发现,平日喝茶便静心,今日,却有些静不下来。
一个小时后,他放下压根没看几行的报纸,轻叹一声。
“唉……”
“江尘啥时候能遇到问题,上来找我啊。”
严新有点等不及了。
噔噔噔!
这时,
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正急速靠近过来。
严新眼前一亮,连忙跑过去开门,打开一看,发现并非江尘,而是严姝彤。
“是你啊。”
严姝彤:???
遗憾的语气,失落的眼神,拉着的脸。
严姝彤感觉内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一脸委屈道:
“二伯,虽然我经常坑你的药剂不给钱,过年时向爷爷打你小报告,说你不给压岁红包,还偷偷跟二伯母说你藏私房钱。”
“但抛开一切不谈,我好歹是你亲侄女!”
“不用一看到我就这表情吧?”
“昨天我可是被江城忽然冒出来的异象吓惨了!”
“一群和我一样的中阶战职躲在紫晶石林不敢回城,在野外睡了一晚,天亮见有人正常出入才敢回来。”
“作为长辈,你不觉得,需要用两支‘生命之水’安慰我一下么?”
严新:……
瞧着侄女先是一脸委屈,随后振振有词,最后泫然欲泣,可谓是将“变脸”两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他就不禁嘴角一抽,一脸便秘的表情。
大哥英明神武,一代人杰,咋生出这么个玩意?
这时,严新余光瞥见三楼走上一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江尘。
他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挤开侄女,看似不紧不慢,实则极快地走到江尘身前,一脸和煦春风:“来啦。”
严姝彤撇撇嘴,变色龙。
忽然,他注意到江尘右手中指上多出了一枚戒指。
顿时眼神一凝。
“史诗戒指……”
“好啊江小尘,你竟然背着我又偷偷得了件史诗装备!”
江尘循声望去,至少严姝彤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多了些血丝,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有种憔悴的美。
“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稍后再说,你这戒指哪来的?”
严姝彤一边问,一边目光瞟向二伯,这要是严新给的,她高低得多薅几支史诗药剂出来。
当长辈的可不能偏心!
但下一刻,
江尘却给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这是杨成风会长给的,说是庆祝我保送京都学府的贺礼。”
“啥?杨叔!
他什么时候来的公会?”
严姝彤一脸意外。
“就昨天,我炼制出了那支新药剂,产生的异象太夸张了,他和王安城主过来问问情况。”
“什么?!昨天那异象,是你搞出来的!!!”
严姝彤的声音顿时升了八度高,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