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孩子们经常成群结队的,有些年龄到了鸡嫌狗烦的孩子到处招惹事儿。霍彦寿和霍彦富的两个儿子便是惹事儿的头儿,其中还有霍老大和霍老二家里的孙子。他们成群结队,到处惹是生非。
起先都也是在村子周围闹腾,阿聪和阿亮两人大概是觉得无聊还是如何,竟是将注意力转到了霍彦茗他们宅子上。
霍来兴好不容易开出来的荒地,上面丢着很多碎石,而院子里也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些杂草之类的。霍来兴试着抓人,一个老头儿怎么能跑得过那些孩子。
而跑去找刘青她们,刘青和李春一副和孩子计较什么的态度。而霍老大他们更是直接说都是你家孙子干的,和我们家娃有啥关系?都是亲戚,我家孩子才没有你们霍老三家里的一样,不懂得孝敬。瞧!还记着那次分野猪肉的事儿呢!
霍彦茗倒是不着急,想到曾经看到的段子,有了个主意。霍来兴和郑素不明白霍彦茗为什么还要给那些捣乱的孩子糖吃,结果那些孩子不仅没有停手,还变本加厉。
霍彦茗只是笑笑,“那些孩子是故意为之,凭着我们一家赶不走那些孩子,我们越生气他们反而会越来劲。我这样也不一定能够奏效,但且等上一等,说不定会有不错的结果。”
霍来兴和郑素听不明白,可霍彦茗这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们也只能是随着他去了。等到再闹,影响了明年开春,霍来兴可就直接要去找里正开祠堂了。
田里的事儿比什么都要紧,坏人生计,就算是孩子也没有轻饶的。
眼瞧着就要到年底了,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备年货。霍彦茗也能借着他们的进镇子的时候,搭着他们的车去济仁堂“坐堂实习”。
于归云是个厚道人,他不会因为霍彦茗年纪轻而对他有任何的轻视,遇到疑难更是会拉着自己的大徒弟和霍彦茗三人一起“会诊”。
于成原本以为霍彦茗跑来拜祖师是嫌弃他师父,如今看来却是不然,就那些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药方,精准对证,就足够当他的师叔了。
而这一日,霍彦茗从镇上回到村里,便听到霍彦寿和霍彦富被放回来刚刚进村的消息。霍彦茗是被驴车拉进村里的,走的那条路离着老宅不远。老宅门口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隐约还能听到院中传来的嘈杂声。
赶车的那位村民想要看热闹,但车上坐着霍彦茗,便有些不好意思。霍彦茗跳下驴车,笑道:“我自己走回去好了,今天劳烦你拉我回来。”
那村民摆摆手,“小事一桩,下回有事儿过来说一声。”
霍彦茗别过了那村民,也不搭理旧宅方向传来的声音,慢悠悠的往家走。只是霍彦茗没有想到他一进家门,便被郑素甩了个白眼儿。
“怎么了?”霍彦茗将自己这几天做的事儿都想了一遍,他好像没有做什么让媳妇儿生气的事儿吧?
郑素拉着霍彦茗进了内室,她拿出霍彦茗之前给她买的那些布料。因为那绢布颜色和给生桃孩子做衣裳的衣料颜色相近,所以那日她也没有看清,只是抱着那花布看了好久。
等着她今天将孩子的衣服做好之后,她才发现底下那个竟然是个绢布。绢布约有五尺,自然是做不得全衣的,就算是做了在村里也不能穿出去,太过招眼了。
想到霍彦茗交给她的时候,说这是给她的衣料,让她用着。郑素想了想,这衣料只能是用来做小衣了。
“你不喜欢吗?那回头我再去扯点别的颜色。”霍彦茗完全没有发觉郑素的羞恼,反而是拿着那绢布说:“现在咱们还没有办法露富,但不妨碍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穿的舒服一些。这绢布滑滑的,做贴身、啊!”
霍彦茗话没有说完,便被郑素锤了一拳,这一拳没有收力,霍彦茗吃痛惨叫。“我说错什么了吗?”
“这、女子贴、贴身衣物自己准备就、就好,相公你……”郑素说着说着,脑袋低着快要将自己埋起来了。
霍彦茗有些委屈,“可是钱给了你,你也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而且你我现在可是夫妻,夫妻之间本就该亲密无间的,给自己媳妇儿买东西,可是我作为相公的骄傲。”
“净乱说!”郑素抓着那绢布,小脸涨得通红。怎么办,心脏好像快要蹦出来!也不知道相公会不会听到。
“那阿素喜不喜欢?”霍彦茗微微低着头,想要看清郑素的脸。
郑素头低的更厉害,可霍彦茗追着她不放,惹得郑素用手里的绢布直接怼到霍彦茗的脸上。
霍彦茗失笑着将绢布重新折叠整齐。“虽然说你我相识并不久,但是你我是夫妻,要生活一辈子的人。我想讨好阿素,想要让阿素能真的喜欢上我,所以阿素千万不要拒绝我对你的讨好,但是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要告诉我我做错了,你不喜欢,这样我便会改。所以,阿素喜欢这块布吗?”
郑素攥着自己的衣角,因为霍彦茗的话乱了心神,她想这个男人真的好会说,那些戏文里说的话都没有相公说的好听。
郑素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会将自己的讨好说的这样的直白和真诚!
“相公,我样貌并不出挑,也有脾气,不是戏文里说的千金淑女,我就是一个寻常的村妇。你为何会想要、想要讨、讨好我?相公懂得很多,懂医术,日后也会考科举,那便是有功名的人了。而相公也曾说过你在你们那里考上了最好的医、医学院,之后还进了很有名的医馆。你们那里有很多才学兼备的优秀的女子,所以……相公为何还会喜欢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妇呢?”郑素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若是相公听了她的话,突然想明白了,觉得自己的确是不值得他用心来讨好,所以后悔了,那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