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兄长哭的好生厉害,这让阿正和阿诚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是在一旁好生的哄着自家兄长。
这两个孩子未到二十便双双中了秀才,而且还都是一家,这使得高县令跑到伯爵府给霍彦茗道贺,还送上了贺礼。
贺礼不算贵重,是本地产的文房四宝,霍彦茗便代两个孩子收了。
“这样一来,两位公子也该是要去县学就读,准备乡试了吧!”高县令说道。
霍彦茗笑道:“这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他们年纪还小,院试多少还是占了运气,但想要参加乡试,就得再多读几年了。”阿正倒是想要考乡试,而阿诚他却没有把握。
如今两人都有了秀才的身份,就算是要走科举的路,倒也能够应付。不过谁都有自己的路,霍彦茗倒也没有想过要劝他们两个,全凭自己的意愿就是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高县令问道:“其实这次来我还有件事想要与伯爷您说说。”
“高兄请说。”虽然如今高县令不会称霍彦茗为贤弟,可霍彦茗还是会称呼他一声高兄,这也让高县令很是高兴。
“是这样的,令侄霍正聪慧机敏,品行端正、仪表堂堂,以后定然是前途无量。我正好有一女,正值豆蔻之年。小女性情温顺,知书达理,虽不能会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也是熟读诗书。我有意想要结为两姓之好,不知伯爷意下如何?”高县令说起女儿,虽然语带谦虚,可表情却是带着父亲对子女的骄傲。
霍彦茗见此,立即起身拱手道:“多谢高兄厚爱,令爱出身高贵,小侄不过是农户出身,能得高兄看重是霍正的福分。高兄请放心,我会将此事告与小侄,只是当初我就告诉过那几个孩子,他们的婚事得要他们自己点头。所以我即便是觉得是小侄高攀,却也不能立即应下,还请高兄莫要见怪。”
高县令也是拱手还礼,“这本就是下官冒昧之举,谈何见怪。伯爷爱护子侄之心,下官也明白。说起来也是下官见猎心喜,才会有此念头,还未告知家中妻儿。伯爷,如若不介意,能否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到时候两家再行商议如何?”
霍彦茗闻言,对高县令倒是又多了几分好感。这话可以说是给双方都摆好了台阶,不管最后成不成事,不影响他们两人的交情。
能够相互见上一见,也比盲婚哑嫁的来的好些。不过如今阿聪还没有成亲,阿正这个做弟弟的怕是也不好说亲的。
等着送走了高县令,想着阿聪过两日会来医馆,到时候给阿聪说一说。
阿聪听到县令家想要和自家弟弟说亲,难以置信道:“虽、虽然阿正有了功名,可也不过是个秀才。咱们家是农户出身,哪里能得县令大人看重?结亲总是要门当户对,即便是如今县令大人因为三叔的缘故,看重这门亲事,但是日后若是阿正不得进,又该如何自处。”
“你的担心倒是也没有错,不过高县令也是寒门出身,若是阿正自己争气倒也不怕高攀。不过这都还要阿正自己决定,高县令有意让两人先见上一见,不仅仅是阿正自己,也是让那位高家小姐看一看要不要这夫婿。然而比起这些,你的婚事也该想想了,还有阿亮,若是心里已经有了人家,我便去寻人说亲。”虽然、但是,在这个时代他还是得要为这几个孩子的婚事操心。
在这个时代,三十多岁成为祖父祖母都是常事,阿聪和阿亮都已经二十,可是不能再拖了。
阿聪低着头,犹豫了片刻,而后说道:“三叔,其实、其实我心里……”
霍彦茗见状,忙是端坐起来,直直的望向阿聪。“难道已经有心上人了?”
“是张婆子家的孙女。”阿聪的声音很小,头低的都要埋进胸口了。
“张婆子的孙女,她家小孙女今年好像还未到十岁……”霍彦茗脸色有些不好。
阿聪忙是摇头,“不是!是她家的大孙女。”
“阿娟不是嫁人了吗?”霍彦茗眼皮一跳,他还去喝过喜酒呢!
“阿娟的男人没了,婆家将她男人的宅子给占了把她赶回来了。”阿聪有些愤怒的说着。
霍彦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张婆子年岁大了,虽然想要护着阿娟,可是阿娟的嫂子嫌她是个白吃饭的,她的日子过的不太好。”低着头的阿聪没有看到霍彦茗的表情,只想着先给三叔说说心上人的不容易。
“那…你和阿娟相看上了?”霍彦茗有些好奇。
阿聪摇了摇头,“她回来之后,我就和她说过一句话,其余时候见面都不看我。三叔,其实以前阿娟没有成亲的时候我就那啥、可是那个时候我自己都过不下去呢,怎么好意思说亲呢!现在她没了男人,又怕别人家的闲话让她在娘家待不下去,我也不好去见她。”
这还是暗恋?霍彦茗想了想,说:“这事儿我给你三婶说说,让她想办法问问阿娟那里的意思。只要人家姑娘愿意,咱们就去说亲。”
阿聪猛地抬头,“三叔,您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霍彦茗不解。
“阿娟是个寡妇,她婆家说她克……”
霍彦茗却道:“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而阿娟的确是个好姑娘,你若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寡妇还是什么不靠谱的罪名,都根本不是问题。而且成亲之后,夫妻两人总会有磕磕绊绊,以后如果想要过好日子,你就得忘了这些事儿,如果自己都介意,那少不得会伤了人家姑娘的心的。若是如此,那还不如现在就不要惦记了。”
阿聪直接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惦记阿娟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在乎那些东西!她如果同意了,我这辈子都值了。”
霍彦茗看了阿聪一会儿,“既然如此,那就全看你小子自己的运气了。如果人家姑娘自己不愿意,咱们家也不能抢人。”
阿聪嘀咕着:“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