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汗青就将另一只手臂给了她,说道:“那你再咬吧,发泄出来就好了,别憋在心里……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跟我说,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发泄出来……发泄出来就好了。”
赵汗青直接将手臂递到了她嘴边,唐筱菲痛哭的小脸突然哭笑不得,身体凑过去,趴在赵汗青的怀里呜呜的哭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赵汗青第一次抱她了,可每次她投入自己的怀赵汗青就觉得心扑通的一跳。
此刻他更是跳的厉害,她灼热的泪落在他的衣服上,沁湿了那抹单调的绿,就好似已经穿破了那件衣服滴落在了他的心口,随着她的泪而疼着。
没有再犹豫,伸手将她的身体抱了过来,保持着不变的姿势,让她靠让她哭。
其实,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被方远禄伤害,此刻的痛或许生不如死,但却让她那么幸运的又遇到了一个好男人,一个只会傻傻疼她的好男人。
此刻唐筱菲的伤有人舔着有人心疼着,而吴念呢?
被伤的鲜血淋漓,谁来给她一个肩膀?谁来给她一个胸膛?纵然全天下的人误会了她又如何?她知道有一个人不会,他还相信她就够了。
虽然此刻她没有唐西尧的肩膀和胸膛,但心里有了,就像唐西尧说的那句“丫头,你一定要等我”她听到了一样。
可越是听到了就越是觉得心痛,为了她跟唐家决裂,为了她决然的抛下一切,对吴念来说她自己就是个罪人。
身上的力气慢慢的在恢复着,感觉时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在这几个世纪里让她尝尽了世间的冷漠和沧桑。
让她尝到了绝望,想到了死,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她死了怎么对得起唐西尧?怎么对得起一直爱她,疼她,护着她的丈夫?
活着,一定要坚持活下去,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怀里。
自从唐筱菲走之后吴念就一直躺在床上别着头闭着眼睛,没有睡着,也睡不着,更不想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可是,对这个男人而言,不是她想不理就能不理的,唐筱菲走后不久他就俯下身来凑在她的脸前缓缓的说道:
“念念,这里唐筱菲已经知道了,不安全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绝对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
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会很幸福,很幸福的。”说话间方远禄的那种口气带着向往,带着一种阴险。
吴念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睁开眼看向他,一种冲动,真的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七年的爱,此刻的吴念都不禁觉得自己可笑,七年,她花了七年去爱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你等等,我要先去洗手间!”这次吴念没有跟他做正面反抗,而是这么说了一句。
“好,我抱你去。”
“不,我自己可以,别碰我!”
就在方远禄要俯下身抱起她的那一刻,吴念很是决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之后便吃力的撑着自己的身子缓缓的坐起身,然后下床,扶着墙壁慢慢的走出去。
方远禄自然是跟在后面,吴念当然不是想上洗手间,她想逃跑,可是她还没有力气,就在他眼皮底下她根本也逃不掉。
而且,现在的吴念已经心死了,本来对这个男人已经释然了,偏偏又让她那么恨,那么恨。
走出卧室到了客厅,吴念四下瞟了瞟,看到茶几上有个水果盘,里面有一把水果刀。
吴念的眸子一晃,曾经她肯为他去死,而如今,她想杀了他,人啊,感情啊,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捉弄人?
吴念也不想,可没有办法。
“啊!”
走到茶几旁时故意摔倒在了上面,方远禄看到一慌,忙过去要扶她,吴念想都没有想,拿起那把水果刀就向方远禄刺去。
可怎奈……
方远禄眼疾手快,急忙闪开了身子,可还是没能全身而退。
匕首擦着他的手臂而过,血瞬间溅了出来,没等吴念再刺第二刀,方远禄很是怒的打掉了她手里的水果刀。
“你要杀我?”
对刚才吴念的疯狂举动方远禄几乎不敢相信,吮血的眸子再次瞟过了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好像要吃掉吴念的可怕表情,质问,“吴念,你竟然想杀我?”
“对,我就是想杀你!”吴念也没有掩饰,“伤害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不该死吗?”
“我该死?”听到这句话方远禄多出了一份痛心。
“好,吴念,你对我说我该死?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都是为了谁?我为你什么都不要了,你竟然要杀我,你竟然要杀我,吴念,你好狠心呐!”
吴念哭了,不是为他的话而哭,而是难受,满满的难受,他对所有人的伤害都是为了她,那是不是她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哪怕伤透了自己她也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人,可是偏偏她最亲的家人因为她而受到了方远禄的迫害。
让她的良心如何能安,让她如何有脸再去面对唐家的人?
“吴念,我没想到你是如此狠毒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你本来就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
你却只想着唐西尧,你却只想着他,好,吴念,你无意,就别怪我绝情,我得不到的唐西尧也休想得到!”
说完方远禄便狠狠的去掐住了吴念的脖子,越来越紧,而吴念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
只是……
对不起,西尧,终究没有等到你;
对不起,唐家的所有人,伤害你们我从来不想的。
纵然有遗憾,纵然有甘心,可……无能为力了。
吴念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滴落划过腮边落在了方远禄的手上,冷冰的,冷凉的。
也许就是这滴泪,让方远禄心一软,一个无措,手慢慢的没有了力气,看着快要窒息的吴念他还是放了手,可恨却在心底绵延。“方远禄,你好大的胆子,我想要的女人你也敢私藏?”忽而门外传来了一个浑厚而又沙哑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对方远禄来说却像是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