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听完陈宫的话后不自觉的一激灵,心中暗暗想到:“对啊,如果董卓不打上郡该怎么办!”
之所以开始吕布判定董卓攻打上郡,是因为上郡距离长安很近,逐步蚕食并州必然要从上郡开始。
可如今河东郡也实际处在吕布的管辖范围内,而且距离长安更近,关键是河东并无强兵猛将,能抵挡住董卓的大军吗?
而且河东对于并州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整个司隶地区被天险阻隔,河东就是并州进入长安的一个口子。如果河东被董卓占领,吕布再想进入长安就需要先攻打天险关隘,但这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吕布被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吩咐道:“快去给张杨送信,让他把兵力全部集结在河东,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个地方,我马上去支援!”
而后吕布又给赵云下令,不必顾忌其他事情,直接进军北地郡。
陈宫建议道:“主公,子龙将军兵少将寡,最多也只能进攻北地了,再远的话我们的补给也会出问题。如此一来,若是董卓不救凉州,对战局无益。”
“那公台可有妙计?”吕布询问道。
“不如就按照糜芳所言,向鲜卑借兵,让鲜卑替我们去攻打凉州。鲜卑在主公的特殊照顾下日益壮大,如今陈兵在并州边境,名义上是替我们看守并州门户。可如同主公所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如就借这个机会让鲜卑发兵,顺带也消耗一下他们的势力。”陈宫回答道。
“嗯…驱虎吞狼,好计谋!给鲜卑部落下令,让他们出五万战兵,全部归于赵云统帅。”吕布夸赞道。
安排完这些后,吕布领着陈宫等人及三万兵马直奔河东而去。可是张绣率领的先锋部队比吕布的军令更早到达河东,张杨虽然奋起抵抗,可终究不是张绣的对手,只能退守白波谷。
吕布没想到,战争才刚刚开始就变的如此棘手,如果只为救张杨,自己这三万兵马足矣。但如果为了保住河东,进而进军长安,那已经不是自己一支兵马就能挽回颓势的了。
于是即刻给上郡的张辽、河西郡的黄忠、上党郡的杨奉下令,直接发兵上郡,不要再考虑如何防守的问题。
吕布则是快马加鞭赶往白波谷,正好与张绣的先锋部队相遇。
张绣见到前来支援的兵马打着吕字旗后,心中十分激动。天下名将无人不想和吕布交手,而作为后起之秀的张绣更是盼望这一天许久了。
于是他策马向前,在吕布阵前大喊道:“我乃北地枪王张绣,吕奉先可敢与我战上三百回合!”
吕布单骑出阵,对张绣说道:“温酒斩华雄的关羽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造次,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张绣闻言想起虎牢关前被刘关张三兄弟支配的场面,于是有些尴尬,不再回答,拍马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倒提方天画戟,亦是朝着张绣冲了过去。
两人相交的一瞬间,吕布率先发难,单手握着方天画戟尾端,用尽全力把画戟抡圆了朝着张绣砸了过去。
方天画戟带着一阵破空声直奔张绣,张绣眼见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绝非自己能挡住的,于是急忙勒住缰绳,坐在战马立刻停止冲锋的姿态,前脚高高跃起,这才堪堪躲过了吕布的全力一击。
如此精妙的骑术比吕布也不遑多让,这让吕布不自觉的赞叹一声:“好骑术!”
张绣感觉到方天画戟带出来的一股罡风吹的自己脸生疼,也不自觉的说了一句:“好招数!”
此时张绣见吕布单手握戟,而方天画戟又是奇重无比,料想吕布不会那么容易的把画戟收回去。于是他以枪做棍,自上而下朝着吕布狠狠的挥了过去。
可没想到吕布竟然轻易的把画戟收了回来,并且手持画戟对准了张绣的枪,用戟上的小枝接住了张绣的全力一击。
此时吕布还是单手持戟,被张绣这一砸震的虎口有些发疼,连坐下的赤兔马也在这一时间发出一声嘶鸣。
好在这一击之后,张绣的战马已经跃落至地面,吕布见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改用双手握持方天画戟,如闪电一般直接刺向张绣胸膛。
可张绣却如同飞鸟一般灵巧,身体后仰躺在马上,让方天画戟略面而过,双腿却紧紧夹着马腹。
吕布见状直接改变招式,画戟停留在张绣面门,随后往下用力一压,张绣连同他坐下战马,如同被拍打的苍蝇一样,被吕布重重的拍到在地。
张绣被这一击打的胸中气血翻涌,他强行咽下口中那一抹腥苦的味道,一个鲤鱼打挺又站起身来,双眼警觉的盯着吕布。
吕布停下自己进攻的姿态,说道:“张绣,我不欺负你,请上马再战。”
张绣看了眼自己的战马,只见战马口鼻流血却再也站不起来。
“我马战以败,如今就用陆战对你马战!”
张绣说着,便舞动着长枪朝吕布攻了过来。这次他选手抢攻,招招都欲要刺在赤兔马身上。
百鸟朝凤枪法果真是灵敏异常,再加上张绣鬼魅的身法,竟然有好几次都险些伤到赤兔马。
而吕布爱马心切,急忙控制赤兔马跳出战圈,怒道:“张绣,我与你有些渊源,所以不想伤你。而你却如此阴险,竟然想害我的赤兔龙驹,真当我杀不了你不成?”
说话间吕布已经跳到马下,又朝着张绣冲了过去。
张绣急忙迎敌,可吕布突然暴喝一声,双手猛然发力,自下而上挑了过去。
张绣侧身躲过,可吕布又在空中变化招式,一记横扫千军,迫使张绣不得不硬接下这一招。
张绣此时心有余悸,暗想道:“没想到吕布如此强横,没想杀我所用招式我就有些抵挡不住。如果他真的是要杀我,怕是我早就成了他的戟下之鬼了。”
眼看吕布又要进攻,张绣自知不敌,急忙问道:“奉先公请住手,不知道您与在下有何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