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敏的目光同样的坚定,苏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可是,就算是周姑娘你,恐怕也没有这个权利任命一位荣誉宗主吧?这可是天域宗以前并没有过的职位,而且,周姑娘你现在还没有登位,没有获得八脉老祖的承认,你的话,并不等同于宗主的命令……”
周敏敏脸上表情微微一松,她看得出来,苏航应该还是对这个荣誉宗主的位子有点感觉的。
“苏兄,如果你只是在担心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你大可以放心。”周敏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锦囊来,“这是师尊离开之前留给我的,说是危难时刻可以用上!”
苏航好奇的看着周敏敏手中的锦囊,大祭之上,苏航基本上都在借机修炼,所以当时并没有注意祭台上发生了什么,至于秦玉卿留给了周敏敏这么一个锦囊,苏航也是不清楚的。
“所以,你打开了?”
苏航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对于周敏敏来说,现在就是危难时刻,现在就把锦囊给打开了?
周敏敏点了点头,“现在不仅敏敏身处危险之中,就连周家都是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被七脉夹击,死无葬身之地,如此危难之际,敏敏无计可施,只有动用师尊的锦囊了。”
苏航表示理解,“所以,这锦囊里是什么?”
周敏敏摸了摸手中的锦囊,“是师尊的一道手谕,师尊已经署名盖印,也就是说,师尊给我留的是一张宗主令,我可以以此,向八脉发布一道令旨……”
原来,秦玉卿留下的是这么一个东西。
苏航道,“周姑娘,既然有令旨在,你直接让八脉扶你上位,不就可以了么?”
周敏敏却是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的,师尊在大祭之上,已经亲口传位给我,那不比这令旨有效么,但其他几脉依旧是阳奉阴违,所以,我若用这道令旨让他们立刻扶我上位,基本上也是形同无效,他们会找任何理由来拖延……”
说到这儿,周敏敏看着苏航,“所以,我只能想到你了,苏兄,你的身份特殊,加上这道令旨,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你成为天域宗的荣誉宗主,八脉顾及你的身份,没有理由反对,应该也没有人敢去反对,而且,我也相信苏兄你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周家于水火,苏兄,请务必帮敏敏这个忙……”
苏航深吸了一口气,面对周敏敏的恳求,他并没有急着答应,只是在心中权衡利弊。
不得不说,周敏敏想得很周道,能想出这样的一个方法来破局,的确是聪明过人了,秦玉卿选她来做继承人,完全是有道理的。
这道令旨,不管周敏敏用它来发布什么命令,其他七脉都会有各种理由拒不接受,毕竟,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周敏敏上位,他们又怎会在乎这一道命令呢,宗主都已经不在了,一纸命令,形容虚设。
但是,就这么一道看似基本无用的宗主令,周敏敏却想到了用来任命苏航为荣誉宗主,当然,这道命令一出,其他七脉也很可能会想各种理由拒绝接受,甚至是反对,但是,他们的反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道宗主令,可以让苏航名正言顺的入局。
荣誉宗主,凌驾八脉长老之上,苏航名正言顺的入局,就能行使很多周家现在做不到的权利,周家看重的是苏航的身份,一个让八脉都能感受到巨大压力的身份。
当然,此时的苏航,要考虑的,却是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
凭他的实力,现在是无法和七脉老祖为敌的,毕竟,他现在只是八阶而已,能够借用的,也只是他这个莫须有的背景身份。
当然,七脉老祖会不会买账,苏航并不敢保证。
说到底,此举还是有些冒险,难保七脉之中有人会玩鱼死网破,到时候他怕是兜不住底。
不过,万一要是成功了,他便成了天域宗的荣誉宗主,天域宗可是这极乐之海中一大超级势力,由天威强者所创之宗门,门人之宗,势力之强,所控资源之巨,都是超乎想象的,而这一切,恰恰都是能够让苏航动心的。
初来仙灵界,他需要根基。
“苏兄弟,还请搭救周家,若苏兄弟能够承下此事,周家上下,予取予求……”周道经也连忙躬身一礼,态度十分的诚恳。
苏航深吸了一口气,思虑再三,道,“本来,我准备后天离开的,看样子,又得延期了。”
周敏敏闻言一愣,随即又是一喜,“这么说,苏兄你是答应了?”
“多谢苏兄弟。”未等苏航说话,周道经便是大呼感谢。
苏航无奈,看了看面前这爷孙二人,“不过,没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话说在前头,如果事不能成,我会毫不犹豫抽身走人的。”
苏航说这话,倒也不是灭自己威风,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其他七脉的七位老祖级存在,这些人不仅强大,而且都是人精,想把这帮人给拿下,难度是非常巨大的。
周道经闻言一滞,随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如果到时候真到了那一步,老朽还得求苏兄弟一件事,请苏兄弟带敏敏一起离开,凭苏兄弟的身份,就算他们再疯狂,也绝对不敢为难。”
苏航微微颔首,转脸看向周敏敏,周敏敏的脸上却是几分悲戚之色,但随即转为了坚定,“爷爷,你放心,他们不就是怕我上位后,会影响他们的利益么?真到了那时候,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宗主了,他们爱让谁做,便让谁做去。”
“胡说。”
周道经闻言,眼珠一瞪,胡子都吹了起来,差点把苏航都吓了一跳,“你乃是宗主首徒,宗主钦定继承人,名正言顺,岂能说不做就不做了?我就不相信了,这世上邪能胜正?宗主既然认定了你,那咱们到死都不能放弃!”
周敏敏听了这话,眼中泛起了几丝泪花。
苏航心中一叹,权利这东西,不知道究竟害了多少人,自己仿佛也有些醉心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