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印入眼帘的,是那张让人肝颤的脸。
柳如絮再次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这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那张苍老干枯的脸,竟然已经恢复了青春。
要说天道境的高手,变化个外貌还不容易,但是,对于柳如絮来说,那是功法错漏所形成的弊端,她用尽了办法都无法改变,只能每一日都这么周而复始。
众人看到柳如絮再次出现,一张张脸上,已经少了之前的激愤,多了许多的恐惧!
“娘娘,恕罪!”姜黎噗通一声,跪在了院中,整个人都匍匐了下去。
这一天,姜黎跪的次数,恐怕比他这一辈子下跪的次数都多。
但是,对现在的姜黎来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能保得族人无恙,跪一跪,也不过受点屈辱罢了。
黎族现在的存亡,完全就在这女人的一念之间,只要她愿意,一个念头,就能让整个黎族覆灭。
众人此时,也心知刚刚激愤之下,惹出了滔天大祸,都纷纷跪了下来,趴在地上,没人敢抬头。
他们现在该考虑的,不是个人的生死,而且整个黎族的命运。
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什么反应,姜黎心生疑惑,抬头一看,面前哪儿还有人,左右四顾,除了这些族人也不见柳如絮的身影。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姜黎也是心生疑惑,怎么突然没人了,以那女人的脾气,不是应该直接大开杀戒的么?
“陛下,我见她仿佛是往地牢去了。”这时候,风伯开口了,刚刚也就他有那个胆,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
“地牢?”
姜黎更添疑惑,怎么又突然跑地牢去了?
“陛下!”这时候,雨师在旁边提醒,“神尊可似乎还在地牢里关着,还不会是找神尊麻烦去了吧?”
姜黎想了想,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去管苏航?
想罢,姜黎连忙带着众人往地牢而去,准备去地牢外等着请罪,否则的话,今日之事若被那女人记恨上,黎族怕是要完了。
……
——
地牢!
苏航费了老劲,总算是把该写的东西给写上,嘴里的笔往池子里一吐。
“**,真费劲!”
看着白纸上歪歪扭扭的那这个字,一头大一头小,苏航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字居然能丑成这样,简直比狗刨还不堪。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苏航在那白纸上留下的字,就像被纸吸收了一样,很快就消失不见。
“轰!”
一阵火苗窜了起来!
“哎呀妈呀?”
小九吓了一跳,赶紧将手里的纸往空中一丢,那张纸飘扬空中,瞬间燃没!
一切尽在须臾之间,连一点渣都没有剩下。
苏航只感觉脑中嗡的一声,仿佛被一个什么冲击波给撞了一下,一时有些眩晕,好一会儿才算缓了过来。
脑子里仿佛被揉进了什么,苏航却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有点奇妙,太阳穴有点涨涨的!
“卧槽,卧槽,卧槽!”小九开骂了,“你又玩儿我是吧,差点毛没给我烧了!”
小九对着苏航怒目而视,好心给这家伙帮忙,结果却差点被火烧了,它真怀疑苏航是故意的。
“瞎**个啥!”苏航道了一句。
“啥?”
小九毛都炸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苏航。
苏航干笑一声,“九哥,怪我太激动!抱歉,抱歉!”
“刚刚不还九爷么?”小九翅膀插叉着腰,一副想要教训苏航的样子。
这家伙,刚刚求自己帮忙,一口一个爷,这会儿完事儿了,居然说自己瞎***这特么过河拆桥玩的也太快了吧?
“九爷,九爷!”苏航讪笑了一下,犯不着和一只鸟计较,“过来,试试看,能把我身上的锁链给解了么?”
“哼!”
小九不忿的哼了一声,围着苏航转了一圈,连连的摇头,“这玩意儿棘手啊,我搞不定!”
“想想办法啊,你哥不是鹦鹉大道么?”苏航道。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才多大,能有多大能耐?”小九飞到苏航的头上,“那女人也真够毒的,这么困着你,半点能力都别想使出来,说难听点,你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我看吧,你还是认命吧,在这儿呆一辈子也挺好的,反正你也没人爱!”
神特么的没人爱!苏航不禁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地下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人一鸟,都抖了一下,小九抬头一看,更是吓得惊叫了一声。
“哎呀妈呀,是那个婆娘,苏航,这下玩完了,快让爷进缸里躲躲。”小九一声惊呼,赶紧飞到了苏航的背后,从苏航的脖子后面探出个头来,鸟眼里充满了惧怕。
苏航此刻更加的紧张,哪里还顾得上小九,一双眼睛直勾勾得看着慢慢从门口阶梯上走下来的柳如絮。
奴役契约用倒是用了,但是,却被一把火给烧成了灰烬,能有用么?
对方可是天道境的强者啊,用姬云的话说,那可是跳出了规则之外,不受天道束缚的存在,能被他一张奴隶契约给搞定?
再者说,姬云给他信息,柳如絮的所谓深沉是否准确,甚至,苏航现在都不敢保证自己刚刚有没有写错别字。
这女人,该不会发现了自己阴她,跑来找自己算账了吧?
毕竟,现在正是半夜时分,该是她休息的时候,怎么会突然跑来了?
柳如絮慢慢的走到水潭边上,那脚步,一步一步的,就像是敲打在他的心房上,让他感觉异常的忐忑。
水潭边上,柳如絮站立着,就这么看着池中的苏航,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解、甚至是有些抵触的表情。
千变万化,复杂至极,仿佛内心在极力的挣扎着什么。
“呃,这个……”苏航实在是忍不住这种煎熬,先开了口,然而,这口一开,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噗通。”
就在这个时候,让苏航蒙圈得一幕发生了,一直站在水潭边上的柳如絮,突然噗通一声双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