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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闲鹤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狼也只是看着傻,本质还是蛮聪明的。

下一秒,看着舌头跟肉块冻在一起的狼,云闲鹤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

“先把你带到那里住一段时间,等到时候把你也带回去,棉花一定很高兴。”

这可算是原始生物啊,他们那个世界已经要找不到了。

云闲鹤一边挼着狼脑袋,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对方说着:

“虽然刚进入世界的时候你可能会不太适应……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也不知道板砖是不是听懂了,直接叼起那块粘在舌头上的肉,得寸进尺的往云闲鹤身边凑,非得趴在对方脚边吃。

云闲鹤趁此机会直接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个高科技项圈戴在对方脖子上。

皮制的项圈低调奢华,骨头形状的狗牌金灿灿的。

正面刻着大大的两个种花字「板砖」,背面刻着云闲鹤的联系方式。

勇者又在系统空间里翻了翻,找出一张快捷染色布,三下五除二直接将野狼爆改哈士奇。

连带着还给对方做了全项检查、驱虫等等。

期间板砖非常配合。

不配合的时候,勇者一巴掌下去,那眼神瞬间也就清澈了。

忙活了两个小时的云闲鹤看着成品,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别说,真的跟哈士奇没啥区别。

也就是板砖有点瘦,看起来不像是家养的。

问题不大,补一两个月就能养回来。

想着云闲鹤又翻出饭后‘小零嘴’磨牙大骨头棒一根,直接塞进狼嘴里:

“多吃点,瘦的抱起来都硌手。”

好消息,傍上了大款。

坏消息,对方给的太多,它要吃不完了。

从未吃过这么多食物的板砖含泪开始啃骨头。

云闲鹤看了一眼手表,推算了一下诸伏景光他们还要多久会到天鹅湖后,拍了拍板砖的脑袋:

“你继续在这里待着知道了吗?等离开之前我会找你的。”

“呜、”

“嗯?”

“汪!”

“不错,放心,等回家后你爱怎么嚎就怎么嚎。”

大不了给家附近开噪音屏蔽磁场。

板砖不知道云闲鹤的打算,只是抬起后腿蹬了两下项圈。

不怎么习惯。

云闲鹤又搓了搓对方的脑袋,然后把早上送肉的侦查机器人留下来照顾板砖,独自往山的另一边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板砖又看向那个今早拖着肉过来的大铁块子。

这次它学聪明了,绝对不会动牙咬了!

差点给它牙硌掉。

侦查机器人上下扫描了板砖一遍,随后金属的小爪子在自己的储物箱里翻了翻,掏出一个网球。

“好狗狗,去捡回来。”

电子机械模拟出来的声音有细微的电流声。

板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扔出球的机器人,神色有些鄙夷。

区区大铁块子还想命令它?

哈,你以为你是谁、

“板砖,去,捡回来。”

机器上闪现出云闲鹤的投影,配合着仿真声音下达的指令,傻狼二话没说就窜了出去,一头扎进雪堆里。

瞧着蹦跶着把球带回来的傻狼,侦查机器人的像是夹子一样的金属机械手捏了捏,似乎是在说:

轻松拿捏。

·

绕出森林的云闲鹤踩着一块树皮慢悠悠的从山坡上跐溜下来。

他抬起手腕瞧了一眼手表——11:57.

很好,又没吃上午饭。

胃部适时发出抗议,云闲鹤慢悠悠的朝着那处天鹅湖溜达过去。

昨天已经见过云闲鹤的天鹅在看到对方的时候非常迅速的聚集了过来。

原本打算摘掉手套洗洗手的勇者一手抵主对方的脑袋,一手在水里涮了一下:

“等一会儿、听话,我要吃午饭了。”

“嘎?”

见云闲鹤不跟自己玩,天鹅也不捣乱,就窝在旁边看。

从不亏待自己的勇者先是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一把帆布折叠椅。

选了湖边一块大石头当餐桌后,买了一堆烧烤摆了出来。

装满气泡水的易拉罐打开,发出呲——的一声。

云闲鹤抿了一口,被那股凉意搞得打了个哆嗦,转手将一盒通用天鹅粮扔给旁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一群家伙,而后又拿出一个无烟炉摆在一旁。

烤着火、喝着冰汽水、吃着烧烤。

冬日的风带起少年额前的发丝,吹散嘴角的白雾,搅散兴起的思念:

“「冒险的生活——」”

“「有你、有我。」”

“「再绚烂的阳光也抵不上你的笑容,」”

“「与其歌颂一时的苦不如欢唱成功。」”

“「看啊——看呐——」”

“「旅途终点的宝藏吗?」”

“……「就在身边啊……」”

咔哒、

手里的易拉罐被轻易捏到变形。

云闲鹤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一眼,随手将其扔进系统的垃圾箱里。

他半窝在椅子里,转头看向遥远的雪地上走过的两个黑色人影。

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如果他们跟勇者一样穿着一身白的话,说不定云闲鹤都不会注意到。

点开系统录像的远视功能,在看清远处的两个人是谁之后,云闲鹤挑了下眉。

另一边,用谎言将冰川尚吾约出来的山尾溪介听着对方关于赃款分割的碎碎念之类的话,眼底一片阴暗。

“山尾,你觉得怎么样?”

“……行。”

似是听出他话里的不服气,冰川冷笑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折好的报纸,挑衅似得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别忘了。”

“……啧,快点走吧。”

“你急什么,那家伙又不会跑。”

远处的云闲鹤看着那两人离去,

直到走在后面的山尾溪介突然暴起,猛地冲上去用什么东西捂住了冰川的嘴。

被偷袭的人最终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云闲鹤垂下眸子没有再看,转手又打开一罐冰汽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

“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生存法则和思考方式……过度的欲望,永远是最作呕的存在。”

“嘎?”

“哈、我跟你个小天鹅说什么,你又不懂。”

勇者短促的笑了一下,又恢复到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伸手将天鹅抱进了怀里。

神明闭眸,将视线从漆黑的恶上移开,只关怀近在咫尺的纯粹。

于是,

当雪地健走队顶着落下的雪花走到这附近时,

看到的就是那尊坐在湖边、没有任何动作的像是雕塑一样的人。

厚厚的雪落满了对方的肩背,然而那稍显单薄的身形却依旧挺直。

他们的‘造访’似是惊醒了沉睡的神明,

于是他们看着眼镜后微翘的睫羽颤抖着将雪花抖落,露出一双澄澈、似是能包揽了万物的异色瞳。

以及那双眼睛后藏匿着的,无悲无喜,再也装不下任何事物的灵魂。

“闲鹤、?”

群鸟惊飞。

于是这方天地间,又只剩下孤独的神明和不明真相的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