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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宗上下一片凝重。

鹿呦呦回来的这几日,修仙界惊现各种早已销声匿迹的禁药,追溯其源,所有矛头却都指向了华清宗。

也是第一次在非宗门大比的场合下,五大宗再次齐聚。

天衍宗宗主傅霆峰吹胡子瞪眼地望着鹿鼎鸣,一上来就数落道:“好你个鹿鼎鸣,我说洪刚怎么在对上你家鹿呦呦的时候就被发现吃了禁药,原来是你们华清宗在背后搞的鬼啊。”

云宏博现在跟鹿鼎鸣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同时也是相信鹿鼎鸣的人品,当即站出来维护道:“话不要说太满!别忘了当初禁药出现在你天衍宗的时候,鹿弟可没有像你这样咄咄逼人!一切都还尚未有结论,傅宗主是不是兴师问罪的过于早了?”

傅霆峰冷笑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华清宗,还不够吗?非要将苍生都祸害个遍,才能定他华清宗的罪吗?”

鹿鼎鸣眉宇微沉:“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这次禁药波及的范围比较大,不仅四大宗,就连各国皇室也纷纷云集华清宗,想讨一个说法。

快速靠着母后登上皇位的苏锦年也在其中之列。

苏锦年望着华清宗高不可攀的正门,只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曾经是他以为会待一辈子的地方,没想到他离开了,它也出事了。

苏锦年初具威严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华清宗,久违了。

正准备进华清宗的时候,腰间传来一股巨痛,苏锦年一时不察,身体后倾,跌了个屁股墩儿!

“大胆!谁敢推朕?”

苏锦年朝着力道的方向不管不顾的攻击而去,却不想发出的灵力又如数的全反噬回了他的身上,紧随而来的还有毫不掩饰的一脚,又将他踹了个趴儿。

“狗改不了吃屎!”

也是在知道百里无尘的想法后,鹿呦呦才得出的这个觉悟。

有的人歪了就是歪了,秉性这种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这不,苏锦年当上皇帝,又觉得自己行了,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是来向华清宗问罪的吧。

呵呵,他也配!!!

苏锦年刚抬头就看到了美得十分张扬的鹿呦呦,眸光顿了顿,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她踹的自己,正要起身找她理论,却在被鹿呦呦身后的百里无尘扫了一眼后……怂了。

“大师兄~”

苏锦年一直都视百里无尘为兄长的,见他也跟鹿呦呦一伙,心里不禁有些委屈。

苏锦年理解不了鹿呦呦的那句狗改不了吃屎,百里无尘却是能理解的。

她的意思说的应该是苏锦年在上一世也剑指华清宗吧……

百里无尘目送鹿呦呦离去,然后将视线转到穿着明黄龙袍,沾染了满身烟火气的苏锦年,正色道:“你也是来向华清宗问罪的?”

面对曾经的大师兄,苏锦年的底气全无,眼神飘忽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什么情况,并……并没有别的意思。”

百里无尘叹了口气,好言相劝道:“这件事你就不要来掺和了。若是再惹怒鹿呦呦,她真的会杀了你。”

自从他跟鹿呦呦摊牌后,明显感觉到鹿呦呦对他没有了任何耐心,刚刚还是自己借着跟她反省之前想要找宋暖思想的不对,才顺势跟她一起的。

听到鹿呦呦会杀了他,苏锦年撇了撇嘴道:“明明是华清宗恶意向外传播禁药,害得我耀国百姓不得安生,她凭什么杀我?”

百里无尘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禁药的事明显有人栽赃陷害,若是你强行要与华清宗为敌,那也便是与我为敌。言尽如此,你好自为之。”

苏锦年被百里无尘看的浑身发毛。

怎么感觉做错事的好像是他苏锦年似的,他如今好歹也是一国帝王,代表一方势力,能不能尊重他一下?

不过,苏锦年也知道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嗫嚅了一下唇角,喊住了已经抬步朝鹿呦呦追去的百里无尘。

“二师……凤潇师兄在吗?我想见一见他。”

百里无尘脚步微顿。

“凤师弟做错事,被师父关起来了,谁也不见。”

苏锦年脸上满是惊讶,快步走到百里无尘面前,问道:“凤师兄犯什么错了?鹿宗主为何要将他关起来?”

百里无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就是在几个月前的一天,师父突然大发雷霆,将凤潇关在思过崖,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苏锦年心里难受极了。

在华清宗的时候,他跟凤潇的关系最亲,若是说他将百里无尘当成兄长,那凤潇便是好兄弟和玩伴。

凤潇平时虽然玩世不恭,却一向谨言慎行,怎么会犯错犯到思过崖,还不能说罪名的地步呢?

反正,苏锦年是不信的。

他愤愤不平道:“是不是师父听信了谁的谗言,对二师兄有意见?以前是我,现在是二师兄,以后会不会就是大师兄你?”

百里无尘看着眼前为凤潇打抱不平以及恶意揣测师父的苏锦年,就如同在看镜子一般。

那日,自己说要找宋暖,是不是就跟苏锦年一样的自以为是?

眸光微闪,百里无尘自嘲的笑了笑。

想来,他们几个师兄弟之所以会被同时选为所谓的实验对象,定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比如,他对自己谜一样的自信;苏锦年年少气盛却屡教不改;凤潇看似放荡不羁却最是无情;离刹冷面冷心却喜人云亦云;宫斐然正人君子却过刚易折……

想到这里,百里云尘眸光坚定,这一世,他定然不会重蹈覆辙。

华清宗在,他在,华清宗亡,他亡!

冷眸瞥向苏锦年,百里无尘早已没有了任何耐心,眼底全然的清冷和犀利:“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对师父不敬,就别怪我不念及以往的同门情分。”

话落,一掌朝着苏锦年肩膀重重拍去,伴随着冰冷的话语:“这只是个警告。”

苏锦年直到再次躺在地上,都不敢相信大师兄竟然会对他动手。

抹了抹嘴角的血痕,苏锦年刚来时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在,眼底是满满的怀疑人生。